“好久沒有這麼閑過了,這兩的日子過的才叫日子。”
第四,雨依舊在下。大廳裏坐滿了因雨滯留的旅客。
“哎喲,這雨得下到什麼時候啊,耽誤了這些幾日。”
“再不出門,可就要誤了日子了。”
“家裏還等著我回去呢。”
第五,人們默坐看聽雨,一臉愁容,唉聲歎氣。
“對不住了諸位,因為近來連日暴雨,出行十分不便,給我們客棧供菜的老夥計昨日裏摔了一跤,傷的不輕,今日的菜品就沒那麼齊全了,請見諒。”客棧掌櫃走到大廳裏,朝四散坐著的客人們一一拱手,連連道歉。
客人們的反應各不相同,有通情達理的連連擺手道不打緊,有刁鑽的陰陽怪氣地抱怨暴雨作怪,心思重的哀歎雨若不停吃住難保,灑脫的置之一笑靜坐喝茶。嶽青沒有話,隻是衝走過來拱手致歉的掌櫃微笑點頭,表示理解。
“嶽兄,你這雨不會這麼一直下下去吧?”範正看著喝茶不語的嶽青問道。
“哪能呢,又不是漏了,怎麼能一直下,估計快停了。”旁邊一人不等嶽青回答,接話道。這幾日大家被困在客棧裏,坐在大廳喝茶聊,閑來無事搭幾句話,也算是熟人熟臉的。
“那可不一定,我記得好多年前,到底是哪一年呢,接連下了十多雨呢,的瓢潑似的。那一年,不知道多少村莊良田被大水淹沒,多少百姓家毀人亡呐。”另一人道。
“那,那這次不會也遭洪水吧?”有人擔憂道。
“那誰的清楚,照這個雨勢下去。”有人輕哼。
範正一聽,立即擔憂起來,湊過去靠近嶽青問:“嶽兄,你會發大水嗎?我看書上每一次洪災都會死很多人呐。”
嶽青抬頭望了望,這事兒誰得清楚呢,但願不會吧,不過嘴上還是安慰書呆子:“洪水又不是曹操,來就來。”
範正怯怯地笑了笑,了聲:“是啊,哪有那麼巧。”
“聽東邊的渭水河水位大漲,快要漫過河堤了。”有人。
“何止啊,知道這裏為什麼叫交河縣嗎?”又有人,刻意停頓了一下,掃眼旁人,見大家興致勃勃望著他,便接著往下,“這交河縣呐顧名思義就算兩條河交彙之處,哪兩條河呢,一條就是你剛才的渭水河,”那人用手指了指剛才話的人,“另一條叫恒水河,這兩條大河的交彙處就在城東五裏處,從那裏合成一條更大的河一路往西南流去,就是咱南夏與西涼之間的那道然屏障——界河。”
“界河,界河誰不知道啊,那可是咱南夏鼎鼎大名的一條河呢,原來是從這來的。”立即有人附和。
剛才那人頗為得意,喝了口茶繼續道:“這交河縣就建在兩河交彙之處,這縣府兼行督河之職,為啥呢?不就是防發大水嘛!”那人一拍桌子,感覺自己很有講評書的賦。
眾人轉身的轉身,換座的換座,將那人圍在中間,聽他神吹玄擺。
這時,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鑼聲,眾人聞聲看向外邊,隻見一人在雨中狂奔而來,穿街而去,邊跑邊喊:“不得了啦,交河口決堤啦,大水馬上要來啦!不得了啦,交河口決堤啦,大水馬上要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