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用心來感受這個世界。
吉峰小學,像一座擁擠的監獄。
這座小學隻有四棟教學樓,和一大一小兩片操場。學校裏加上教師,一共有1860人,平均每一個班五十一人。
這麼多人放在一個班裏很誇張,但在這裏卻十分常見,因為在這裏,有二十億人。
雖然這裏很大,容得下全世界的人,但人一多,個體的生存空間就會縮小,每個人得到的資源和教育都不同。
大部分的人臉上都沒有笑容,隻有抑鬱的苦悶。
因為他們窮,因為他們的欲望得不到滿足,所以十分痛苦。
陽西,是這億萬窮鬼中的之一。
原先他的家庭十分富有,但在他五歲之後,他的家族破產,被迫來到光洲這座大城市謀生。
來這裏的路上,他坐的是火車。
光洲,一座狹窄又廣闊的都市。
有很多人在這裏白手起家,有很多人為了這裏的一間屋子奮鬥一輩子;他們各自為營。
光洲這裏給陽西的第一印象,就是窄,就是暗,就是陰暗與潮濕。
五歲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來到這個地方,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換了一個地方上學,他隻知道,我要去幼兒園門口買一盒畫有凹凸man的卡片。
糊裏糊塗的他每天在幼兒園裏就是玩,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有任何拘束,也沒人能拘束的了他。
因為他不打人,不隨時大小便,隻是靜靜地看著童話書。
他幻想著自己成為書裏擊敗魔龍的王子,讓世界更加美好。
可是,當他離開校園,見到了街上隨地吐痰的人,說一句話帶五個生殖器的人,他的幻想破滅了。
他明白,這裏不是童話世界,這裏沒有那麼美好。
一年過去了。
陽西進入了小學,離開了那個男女在一起睡的幼兒園,離開了飯很難吃的地方。
進入小學的第一天他很興奮,他沒有和新同學打招呼,也沒有其他小孩一樣的恐慌。
他隻想嚐嚐這裏的飯好不好吃,隻想看看這個學校有沒有帶隔間的廁所。
可結果是令人失望的,飯像屎一樣難吃,菜如泔水般惡臭。
廁所雖然有隔間,但是沒有門。
這讓他失望透頂。
這裏雖然像是煉獄,但生活還得繼續。
五湖四海的人聚在一間教室,孩子們互相打量的眼神像是仰望星空派裏的魚。
你一句,我一句,顯得十分無趣。
十幾分鍾過去,教室裏熱鬧起來,大家都在說話,像是柵欄裏的牲畜一樣吵鬧。
陽西沒和任何人交流,他靜靜地等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就像你不知道明天到底會發生什麼,你無法預知自己的命運。
上課鈴響了,一個男人漫步走進教室,他看了看吵鬧的人群,用力的拍了拍桌子。
“大家都安靜一下。”男人大聲的說。
同學們很快安靜下來,因為小孩對於大人有著依賴性,服從性。
男人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在黑板上寫下三個大字“伊關清”
“同學們,我是你們的班主任,你們可以稱我為伊老師,今天,你們進入小學的第一天,我希望你們能明白,學習,是為了不辜負我們爸媽的希望……”
同學們看著在講台上喋喋不休多少伊老師,他們的腦容量不支持他們理解如此深奧的內容。
“咳咳,說了這麼多,就是希望同學們能明白,老老實實上課,安安分分做人。現在,我們要互相認識一下,就從你開始吧。”
一個孩子畏畏縮縮的站了起來,用蹩腳的普通話介紹自己。
“我的名字是……”
伊關清指了指第一排桌子說:“很好,從這一排開始,大家按順序開始自我介紹吧。”
“我叫……”
“我是……”
“瓦大喜哇……”
……
尷尬的環節結束,伊老師在黑板上寫下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