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婚姻?(二)
年輕的塞裏斯皇帝沉默了——
風聲既然呼嘯不止,零星的人語馬嘶聲遠遠傳來,仿佛夢中一樣變得不真實起來,李雲若的目光似乎停滯了,臉上的紅暈漸漸升起,直到布滿了臉頰,卻依然沒有說話。
溫莎諾威公爵的目光逐漸黯淡下來,又過了好一陣,才微微搖頭,歎息一聲走下了樓梯,悠悠的一句荷因蘭德語順著風傳來——“曆史的每一次轉折,都需要人血來獻祭”。
年輕的皇帝抬起頭,目送著公爵離開,也低低地發出了一聲歎息。
“該死的,塞裏斯的混蛋小子,你到底想做什麼?”等到伯父離開,萊卡多才憤怒地撲了上了,一把扭住李雲若的衣領,絲毫不顧塞裏斯近衛侍從騎士架在他脖子上的鋒利長刀已經勒出了血痕,隨即,溫莎諾威家的第二繼承人被兩名白衣解煩軍掀翻在地,又結結實實地挨了兩三拳。
被這個驚變嚇了一跳的溫莎諾威騎士趕緊湧了上來,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侍從把自己的主人扶起來,其他人則紛紛散開,怒吼著朝動手的塞裏斯人撲了過來,隨即,一場混戰在大教堂的頂層陽台上展開。
當年就以打群架聞名塞裏斯騎士學院的林淩完全沒有改變他的性格,遇到這樣的事當然是興奮萬分。他手腳利落地將盔甲一扒,大聲吼著就衝了上去,一個照麵就放倒了一名滿臉落腮胡子的高大騎士,隨後又飛起一腳踹翻了另一個撲上來的小個子見習騎士,然後與兩名手下一起組成隊列,朝著溫莎諾威人最密集的地方迎麵撞了過去,又推翻了幾個重甲步兵。
塞裏斯帝國參謀總長趙瑞閣下則一臉嚴肅地站在皇帝麵前,偶爾將不長眼睛亂闖到皇帝身邊的溫莎諾威人拌倒在地,或者抽空舉起參謀長手杖,狠狠地敲在一名戴著頭盔的溫莎諾威人頭上,可憐的家夥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會被一位高貴的“閣下”襲擊,在倒下去之前就已經暈頭轉向,然後被塞裏斯人拖到一邊暴打。
由於僅僅是內部的爭執,雙方騎士都很默契地沒有動用武器,拳來腳往地扭打一團,當然,與街道上的小混混的群毆不同,職業軍人們出拳又狠又準,加之盔甲在身,防護良好,一般都朝門麵上招呼,往往一擊之下就能讓對手倒地不起。沉悶的拳頭與肌肉的碰撞聲隻持續了短短一刻鍾工夫,巨大的露天陽台上就倒下了幾十名騎士,當然,大多數都是溫莎諾威人,但站立著人,也大多鼻青臉腫,鼻血與口水齊飛,看起來滑稽無比。
“哈哈……”皇帝呆了一下,首先大笑起來,笑到連腰都直不起來,隨後塞裏斯人也跟著大笑起來,倒黴的溫莎諾威人先是垂頭喪氣了一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等到笑聲都平息了,皇帝才又低聲歎息了一下,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轉身都到陽台邊上,撫摩著巨大的石條欄杆粗糙而結實的表麵,在參謀長閣下的示意下,塞裏斯騎士漸漸散開,形成了一個鬆散的巨大扇麵保衛圈。
萊卡多微微搖了搖頭,接過小侍從遞上來的手絹擦了擦被打破嘴唇流出來的的血,穿過塞裏斯騎士的防衛線,走到了皇帝身邊。溫莎諾威人也緊緊地貼了上來,與每一個塞裏斯騎士對麵站立,熊貓眼與淤青臉頰麵麵相覷,表情卻嚴肅無比,在旁邊者看來,活象一出搞笑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