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此生未有之新體驗。
微紅著臉起身,孟扶搖坐起身四望,發現自己身處一間靜室中,看佈局裝飾,分明是玄元山莊的客房,換句話說,現在他們還在玄元劍派內。
元昭詡已經換了一件衣服,卻是普通布衣,可惜這人氣質太過出眾,布衣穿在他身上,半點也不能掩其風華,反倒令那平平常常衣服,平白多出幾分高貴素樸韻致來。
他閑坐椅上,輕輕用茶蓋撥著盞內茶梗,元寶大人意態睥睨蹲在他肩上,等那茶涼得差不多了,腦袋湊過去就是一口。
元昭詡微笑,似乎不以為意,元寶大人偷襲成功得意洋洋,元昭詡不動聲色撥完茶梗,突然將茶盞蓋往元寶腦袋上一蓋。
偌大的沉重的瓷杯蓋,啪的頂上了元寶大人雪白的腦袋,立時將它整隻罩在杯蓋下,元寶大人猝不及防巨物罩頂,又沒練過鐵脖功,立時被壓得一矮,頂著杯蓋喝醉酒般在元昭詡肩上轉了三圈,砰的栽到地上。
爬起來的元寶大人,不敢找主子報復,撅著屁股去牆角畫圈圈了,元昭詡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笑意微微問看好戲的孟扶搖,「夢見誰了?」
孟扶搖怔了怔,隱約想起剛才那個夢,心神有些恍惚,又生出些微的窒悶,麵上卻勉強笑道,「沒什麼,夢見一些舊事。」
元昭詡抿一口茶,從盞沿上抬起眼,他的睫毛濃長細密,密密的遮著幽邃深黑的眼眸,「哦?舊事?那你抱著我不放做什麼?」
「嗄?」
「你抱著我衣袖,喊媽媽。」
「嗄!!!」
孟扶搖臉色瞬間爆紅。
放下茶盞,斜斜靠在椅上,元昭詡眼神似笑非笑,「媽媽?是指母親麼?你對尊親的稱呼,似乎和五洲大陸人氏有點不同。」
孟扶搖先是尷尬,隨意微微生出心驚,想了想,灑然一笑,「閣下說得好像對五洲大陸所有種族都有所瞭解一樣,卻不知道我們炎黃族呼喚母親,都是叫媽媽的。」
「炎黃族?」元昭詡聲音平靜,根本聽不出訝異。
「是的。」孟扶搖麵不改色,「衡洲邊遠小族,世代居於深山之中,不與外人交道,我是自小被遠親帶出大山,別的都不記得了,但這對母親的稱呼,還有些印象。」
她眨眨眼,伸出手,落落大方的微笑,「我是孟扶搖,感謝你連救我兩次。」
元昭詡目光緩緩落在她伸出來的雪白的掌心,微笑,「這也是你們炎黃族的禮節?」
孟扶搖直視著他的眼睛,「在我們族的風俗裏,當女性向你伸出手,你置之不理是非常失禮的。」
「是嗎……」元昭詡尾音拖得很長,低沉優雅,像沉在夢寐裏的歎息,他緩緩伸出手,似要去握孟扶搖的手,卻在手指將觸之時,突然反掌一拉,一把將孟扶搖拉入自己懷中。
他低笑響在孟扶搖頭頂,淡淡奇異香氣,瞬間無孔不入的包圍了有些愕然的孟扶搖。
「在我們無極國的風俗裏,當女子向你主動表示親近時,你不把她收了,是非常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