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在胸腔之中震動,顧棲池掛了電話,他的唇蒼白的嚇人,青色的血管在瘦削的皮膚之下顯露,像一隻搖搖欲墜的破碎的蝶。
薄彧就這樣光明正大聽了半晌的牆角,沒有絲毫愧疚。
白衡送來的有關顧棲池的資料他其實沒來得及看,隻匆匆掃過青年的臉與名字,就將自己投入工作的洪流。
顧棲池這張臉,看多了是會上癮的。
薄彧對自己的要求很高,自控力強到令人發指。
可麵對顧棲池時,這一切好像都潰不成軍。薄彧沒由來的懊惱,怎麽沒認真去翻閱一下顧棲池的情況,不然也不會麵對這樣的情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吊瓶裏的水靜靜淌著,直到流盡最後一滴。
顧棲池從吊瓶之上收回了目光,側身看向守在身邊的男人。
顧棲池:“先生,我能回家了嗎?”
他其實並不知道他叫什麽,隻好斟酌著選了個稱呼。
“不再這裏多休息一會兒嗎?”薄彧問他。
顧棲池搖了搖頭:“我想回家。”
拗不過他,薄彧隻好退一步,狀似不經意地提起那晚的事。
“那晚過後,你還好嗎,身體……”他想到顧棲池腰間的痕跡,舌尖頂了下上顎,才繼續道:“身體有沒有哪不舒服?”
沒想到他會這樣問,顧棲池今晚終於略微被挑起些興趣,回想起那晚他的慘狀,顧棲池很是不滿。
對麵前的男人更是不滿。
他當時哭著讓他停下,男人卻充耳不聞,隻一味地抓著他不放。
寬大的手掌扣著自己的腰,半分不肯鬆懈。
顧棲池差點被他弄死在床上。
打著報復一樣的心態,顧棲池唇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漂亮的桃花眼自眼尾掠過一道弧光,多情又散漫。
“你技術很差,非常差。”
顧棲池語氣十分誠懇,卻氣的人牙癢癢:“先生,為了您的未來的伴侶考慮,我建議您多去練練技術。”
薄彧氣得直接將指尖的煙折斷了。
男人的眉骨高,襯得眼窩極深,眼型是狹長上挑的鳳眸,雙眼皮褶皺很深,不笑的時候,總是顯得壓迫性十足,讓人無端瞧著害怕。
可顧棲池不怕。
他就這樣挑釁地和薄彧對視。
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有種不知死活的大膽。
白衡在門外嚇得心驚膽寒,上一個敢這麽和薄彧說話的已經見不到人了,他不確定這位顧先生會怎麽樣。
薄彧卻忍了下來,手臂邊掛著黑色的西裝外套,他撇開眼。
薄彧:“外麵雨大,我送你回家。”
薄彧的反應出乎意料,顧棲池略微挑了下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