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好歹還是活過來了。
但活過來的過程,比死了還痛苦。
經過多次重塑經脈後,他的靈脈流暢了不少,但也正因為此,他的經脈較之常人更脆弱。
在旁人看來,葉雲洲對修煉異常怠慢。但隻有他知道,不是這樣的。
他的經脈太脆弱了,過快的修煉方式會讓他異常難受。這一百年的修為來之不易,他是下了苦功的。
隻是沒想到修行這麽艱難,失去卻這麽容易。
但是他不後悔。
隻是……有些難過罷了。
葉雲洲趴在桌上,盯著遠處的花瓶發了呆。
那就好好靜靜吧。
*
五日後。
葉雲洲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起了床。窗外陽光明媚,葉雲洲見狀,走到窗前,往四周環顧了一圈。
花香陣陣,一隻蝴蝶撲棱著翅膀飛到葉雲洲鼻尖。葉雲洲眨了眨眼睛,伸出手,便見那蝴蝶乖順地落到他指節上,似是在親吻著他的手。
桃花香撲麵而來,麵前突然出現一襲黑衣,葉雲洲猛地抬頭望去,正好迎上了南宮燁的視線。
南宮燁摸了摸鼻尖,將手中的燈籠遞給了葉雲洲。那燈籠上雕滿了各式各樣的蝴蝶,在日光的照耀下竟像是要飛起來一般。
葉雲洲接過燈籠,疑惑道:“這是?”
南宮燁輕咳一聲,“我的賠禮。”
葉雲洲想了好一會兒,道:“可是我已經不生氣了呀。”
南宮燁沉默片刻,又伸出手:“那給我。”
葉雲洲急忙將蝴蝶燈籠護在懷中,“給我的就是我的了。”
南宮燁沒說話,隻是又將手收回去了。
“師兄,進來坐。”
葉雲洲將燈籠放好,才打開門讓南宮燁進來。南宮燁目光灼灼盯著他的手腕,葉雲洲感受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太自然地將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後。
南宮燁這才收回目光,問道:“還沒好嗎?”
葉雲洲點了點頭,又接道:“快好了。”
南宮燁聞聲,從袖中拿出藥瓶來,“……用這個,不留疤。”
葉雲洲接過藥瓶摩挲著,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南宮燁,“你跑這麽遠就是為了給我送藥和燈籠呀。”
南宮燁靜默半晌,“不是。”
“聽說你為了救我散了修為。”
葉雲洲笑容一僵,隨後不太自然地移開目光,小聲道:“沒多少年的。”
“不止二十年吧。”
南宮燁目光灼灼看向他,葉雲洲聞聲,身體一僵。
南宮燁見他這反應,便知曉自己定是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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