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木窗拉開,暴風雪似野獸一般肆無忌憚地狂吼,窗外的一棵棵鬆樹被多到數不清的雪花覆蓋,若隱若現,但厚重的雪花怎麼也遮不住遠方由遠及近的黑色;危落身著紅衣,烏黑的長被一根飽滿透亮的玉杈溫婉地束著,雖然看著溫溫柔柔,但好看的美眸再加上輕抿的薄唇卻處處透露出清冷疏離的感覺。
他背靠在躺椅上,躺椅的長度承受不了他190的身高,危落細直的長腿露出半邊,腹部上蓋著雪白溫暖的毛毯,神情疲倦慵懶,白皙透亮的手輕柔地搭在一隻正打著呼嚕睡覺的大橘貓;他撩起薄薄的眼皮,淺墨色的眼瞳似有若地打量著窗外那抹黑色,嘴角平直。
“哢吱...哢吱”
四周白茫茫一片,隻能隱約的看見一棵棵鬆樹的棕。領頭的是一個高大的男子,他身著黑色道服,多情的狐狸眼加上眼尾的紅痣顯得有些凜冽;薄薄的紅唇已經被風雪吹得裂開了口子,鮮紅的血流至嘴角毫不在意。
“師兄,我們已經走了四個時辰了,可不可以休息會兒?”
溫予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君昭的衣角,嘴唇發白地抖著。
溫予見師兄久久地沒有應答,自知理虧隻好耷拉毛絨絨的小腦袋,垂下被風亂出淚來濕漉漉的眼眸。
“可以。”
君昭言簡意賅的兩個字讓耷拉著腦袋的溫兔子的眼中迸發出亮光。
他回眸望著雪地,白茫茫一片,隻能看見近處亂七八糟深深淺淺的腳印,遠處的跋涉努力已經被不斷下落的雪花擦得一幹二淨。
後麵緊跟著的師弟妹們口中吐出白色的霧氣,肩頭與頭頂上落滿了潔白如銀的雪。但就算麵對這嚴酷的雪地高原,眾人們也不敢落下半分鍾,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場劫難,又是人生中重大的考驗 ,莫過於臉麵,對於所有進入考核的江湖之人都是如此。
君昭散慢地轉過頭,舔了舔嘴角早已幹涸的血跡,目光灼灼地看向前方若隱若現的巨大別墅不帶絲毫猶豫,抬腳領著眾人朝著別墅“進攻”。
眾人順著自家大師兄的目光看去,紛紛地發出驚愕感歎,有人笑有人哭,熙熙攘攘好不熱鬧,為什麼這裏會出現別墅。
其實,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了,之前的氛圍處處透露出緊張與害怕,這次在極寒的地帶誤打誤撞遇到了溫暖,誰不心動?誰不開心?
別墅離自己越來越近,此時眾人心中雀躍的厲害,不自覺地接連感歎:“太好了,真的!”
君昭站立在關的嚴嚴實實的紅木門前,禮貌地叩了三聲,緊接著是無休止的沉寂。此時,站在隊伍末尾的憶安忍不住地說怎麼這麼久都沒有開門?現在我的腦子都要被凍壞了!”憶安如蒼蠅般不停的搓著手渴望能得到一絲絲溫度。
“哈唉~是有客人嗎?請進吧。”
別墅內響起一道極為清脆好聽的男聲,似是剛睡醒,帶了些困倦和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