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惟曾經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他在重塑世界秩序時,植入了很多虛假的內容。
照片裏這些地方,顧淮俞確確實實去過。
但謝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顧淮俞根本不可能多次和他同框入鏡。
謝惟製造這麽多巧合,無非是想營造一種“他們數次擦肩而過,終於相遇”的浪漫橋段。
顧淮俞揶揄道:“你是把我跟你設置成新世界的主角攻受了?”
最近在降溫,窗外烏雲密布,隱約有下雨的跡象。
謝惟一顆顆係上顧淮俞外套的扣子,回避了這個問題,“我收拾好了,回去吧。”
顧淮俞沒執著要答案,含著笑說,“謝惟,你太悶騷了。”
謝惟仍舊沒說話,單手拎著行李箱,牽著顧淮俞的手朝外走,神色淡然。
謝惟將車停在小區外麵,他們剛下樓沒多久,顧淮俞就在小區看到一個熟人。
是衛施。
現在的衛施已經考上了大學,讀的是顧淮俞以前的學校,他早從家裏搬出來住了。
半年多未見,衛施褪去了少年的桀驁,眉目挺俊,氣質沉澱下來,有種介於青年跟少年之間的成熟。
謝惟抬手撥正顧淮俞的腦袋,“好好走路。”
顧淮俞撇著嘴跟在他身後,心裏吐槽了謝惟八百遍悶騷,假正經。
衛施沒有發覺顧淮俞,邁著長腿走進一棟樓裏,顧淮俞則被謝惟牽著離開了小區。
他們就此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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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俞發現謝惟恢復全部記憶,是在謝惟搬東西過來的第四天。
季節交換的時候,正是禽流感的高峰期,顧淮俞不幸中招,發了一夜燒。
第二天體溫降下來,剛有了一點胃口,看到謝惟又是煮了白粥,頓時沒了食欲。
他哼哼唧唧表示自己想吃炸雞,想吃燒烤。
無一例外都被謝惟拒絕了。
顧淮俞喝了兩天的藥,嘴巴發苦,心裏也發苦,噙著淚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我發燒了,你還會給我送烤串。”
謝惟毫不留情拆穿,“是你打電話讓我送的,送之前我不知道你發燒了,而且那天你也沒吃多少。”
他清晰的邏輯震驚到了顧淮俞,連假哭都忘了,怔怔看著謝惟。
“你……”顧淮俞吞咽了一下,試探性問,“你想起來了?”
謝惟:“嗯。”
顧淮俞:“什麽時候想起來的?”
謝惟:“剛才你說謊的時候。”
顧淮俞:“我沒有說謊,隻不過是……隱藏了一些信息。”
最後一句說得很小聲。
謝惟不想顧淮俞生病的時候還為這種小事上火,低頭附到他耳邊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