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俞攔下了,“拿進去吧。”
顧大鈞的心咯噔了一下,忽然想起好一段時間沒見過謝惟了,心裏更加不安。
怕顧淮俞又回頭吃商延這棵爛草,顧大鈞試探地問,“那個小謝呢?”
謝惟在的時候他叫人家謝惟,現在用得著了又成小謝了。
顧淮俞在心裏哼了一聲,語氣不變,“他出國了。”
顧大鈞有些意外,“出國幹什麽?”
顧淮俞很正經地胡說八道,“去國外認親。”
顧大鈞:“認什麽親?他不是孤兒?”
顧淮俞:“打仗的時候,謝惟爺爺被人偷渡到國外當壯丁,後來趕上第二批淘金熱,他爺爺就在那邊發了財,這些年一直在國內尋找家人,通過DNA找到了謝惟,現在老爺子去世了,臨去世前委托律師把自己的遺產過給謝惟。”
顧淮俞說的有鼻子有眼,把顧大鈞唬得一愣一愣的,還真信了。
顧大鈞問,“有多少遺產?”
顧淮俞說,“幾百億吧。”
顧大鈞眼睛鼓動了兩下,“這麽多?靠什麽掙的錢?”
顧淮俞張口就來,“在東南亞那邊搞博.彩。”
顧大鈞張了張嘴,忍不住問,“那他爺爺被抓到那邊幹的是?”
顧淮俞沉痛地點頭,“就是你想的那個。”
顧大鈞表情認真,一邊思考一邊說,“在咱們這兒就是黑灰產業,這錢能順利轉過來嗎?賭場還好,他爺爺不搞電詐吧?”
顧淮俞搖搖頭,“不知道。”
“你也放心讓他一個人去?”顧大鈞擔憂起來,“會不會被人給騙了,你最近還能聯係到他嗎?”
顧淮俞眼睛有點暗,跟顧大鈞說了實話,“騙你的,他有事出省了。”
顧大鈞鬆了一口氣,“繼不繼承遺產不要緊,別再給人騙過去,那邊少去,不安全。”
顧淮俞嗯了一聲,“知道了。”
-
忙活了整整一天,顧大鈞喝高了,晚飯都沒吃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顧淮俞在微信上跟顧大鈞說了一聲,然後騎著電車離開了家。
他沒直接回謝惟的小屋子,而是漫無目的地在這座城市遊蕩。
三月份的氣溫逐漸轉暖,但傍晚的風還是有些涼。
謝惟走後,電車的待電量似乎都開始下降,顧淮俞騎完最後一格電,然後找了一個可以充電的小賣部,停了下來。
太陽即將西沉,天邊燒著大片瀲灩的雲。
顧淮俞坐在馬路牙上,夕陽在他身上潑灑下橘紅的餘暉,他垂著眸,安全帽上的竹蜻蜓也跟著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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