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爭鳴語氣關切,“我那兒有暈車藥。”

傅聞走下來,顧淮俞朝他看了一眼,猶豫著,“可是……你們忙吧,我沒什麽事,我去旁邊的萬成商場轉一轉。”

趙爭鳴板過他的肩,“再忙給你一顆暈車藥的工夫還是有的,走走,看你臉色白的。”

“傅總,我先帶小俞走了。”趙爭鳴拉著顧淮俞朝電梯走。

顧淮俞拘謹地一步三回頭,似乎在看傅聞的臉色。

趙爭鳴見狀笑了,“怎麽跟唐僧去盤絲洞似的,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顧淮俞小聲說,“不是。”

趙爭鳴摁下電梯。

顧淮俞再次扭頭,衝傅聞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

傅聞扶額,他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麽看走眼的。

電梯門打開,趙爭鳴摁著快門鍵,問傅聞,“傅總上嗎?”

傅聞收斂麵上的表情,走了過去。

-

顧淮俞需要把自己的時間塞滿,這樣可以讓他少想一些事。

他也需要尋找一些刺激,比如當雙麵間諜,跟敵人打得火熱,套取一些情報。

雖然這種情報不需要他套取,傅聞可以自己解決,但顧淮俞仍舊以自己的想法為先,想做就做,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獲得自由後,他致力於做一些能讓自己感到開心的事。

騙取趙爭鳴的信任,就是顧淮俞給自己找的樂子。

跟趙爭鳴演了一整天的戲,讓對方更加確信他就是一個可以掌控的傻白甜。

晚上顧淮俞坐傅聞的車回家,高峰期堵了二十多分鍾的車。

黑色的SUV堵在長長的車流裏,傅聞麵上不露任何情緒,手指卻輕輕敲打著方向盤,餘光瞥向副駕駛座上的人。

顧淮俞正在玩消消樂,眉眼平和,鼻尖挺翹,唇似乎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又似乎天生是這個弧度。

現在的他褪去了故意演出來的怯弱與局促,透出一種舒展的自在與天真,看起來就像蜜罐裏泡大的,沒經歷過什麽風雨的摧殘。

顧淮俞玩完一局,抬起頭見車還沒有動,朝窗外看了一圈。

發現對麵有一家紫米糕店,顧淮俞來了興趣,“你想吃紫米糕嗎?”

沒等傅聞開口,顧淮俞又說,“你應該不想吃,過去我給你買的,你都扔垃圾桶裏了吧?”

又來了。

顧淮俞眼底的揶揄那樣明顯,傅聞想忽視都難。

但這事是他理虧,也不好說什麽。

顧淮俞似乎喜歡看傅聞這副被戳中糗事而無法言語的模樣,抖著肩笑了起來。

傅聞從小到大一直很沉穩,幾乎沒有可以拿出來被開玩笑的黑歷史。

現在不同了,過去跟顧淮俞認識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的黑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