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做主…”
“朕問你，你便但說無妨。”
他倒是麵上真誠，並不向逗弄我，這選誰都不好，隻能將每個人的好處都言說出來。
“嬪位之下為低位，宜婕妤有二公主在膝下，芳貴人生育大皇子，她們二人生養皇嗣辛苦。溫常在白禦女先前受了些委屈，隻怕現在不能提，可做補償。江答應宋選侍勤勉，規矩守禮，又都是循規蹈矩的嬪妃。還有就是齊…”
“用膳吧。”
提及齊姐姐，皇上開口打斷。我一時間莫名生了些執拗，想把話說出來。
“皇上方才自己說的，讓臣妾但說無妨，怎麼又堵了臣妾的話。”
這話剛出口，心頭就有些悔意，怕皇上好不容易來一回便惹了惱火。皇上看著，沉默了良久，複又打破了寧靜。
“你說吧…”
自己本就緊張，這番又複提起，卻把自己又架了起來，這話倒是不能不說了。心下一橫，擱置了碗盞，開口言道。
“齊姐姐是嬪妃裏年歲與資曆都深厚的。先前在東宮無名無份的，常讓人欺淩，奴才們也都作賤齊姐姐。如今入了宮隻是個采女，她不爭不搶，倒也是好性子，可誰又能對一個無寵位低的嬪妃有什麼好性子呢，當年…”
“夠了…朕用完了，先回紫宸殿了。”
皇上忽然起身，微有慍色的離開了長春宮。我也隻能強裝鎮定，起身恭送。待聖駕離去，自己訕訕的坐在位子上，眼淚有些打轉，孫掌侍瞧著，叫宮人撤下膳食，自己扶我坐回殿內。
“常在，您不該說那些，皇上若不介意又怎會讓齊采女無名份的在東宮裏好幾年呢，您是與齊采女交好，可也得顧著自己吧。”
聽著這話，自己趴在了座旁案台上，將臉埋在了衣袖間，忍著聲音哭了一會，緩和過後才換了衣服，起身往齊姐姐處。
“東殿離主殿不遠，此番皇上如此，隻怕齊姐姐知曉了會難受，咱們取了繡品去齊姐姐屋子裏吧。”
到了齊姐姐處，瞧著她和往常一樣，有些鬆了口氣，該是不知道今日主殿的變故。瞧見我來，非要行禮，我趕忙扶起來與她坐下繡起花來，她有些笑意的望著我。
“妹妹，時候不早了，今日皇上來看你，說不定晚上會傳你侍寢呢，不如去收拾收拾，在這陪我繡花有什麼意思。”
聽到這自己愣了一刹，隨即指尖的刺痛讓自己忍不住“嘶”了一聲。齊姐姐趕緊遞了手絹過來，自己怕她擔心，卻也未曾如何，隻用手絹按了手指，故作輕巧的言道。
“沒關係，皇上今日不會召我侍寢的。”
齊姐姐被這話弄的雲裏霧裏，門外禦前田奎前來傳旨，我被扶下與齊姐姐一起跪下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妃千秋六宮共沐恩澤：陶然宮宜婕妤晉宜嬪，為陶然宮主位。華陽宮芳貴人許氏晉芳貴儀。長春宮珍常在晉珍貴人。綺夢殿溫常在賜號柔，是為柔常在。清思殿江答應晉江常在。上陽宮宋選侍晉宋答應。蘭琳殿白禦女晉白承徽。長春宮齊采女晉齊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