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還有你知道這些,為什麼不用這些爭寵呢?”
齊姐姐也未曾抬頭,隻是笑了一聲,望了一眼我的繡品,於是拿起替我補上幾針,緩緩開口言道。
“我原本就是先皇後由府中帶入宮中的宮女,不然如此怎會知道這些細枝末節,恰逢大旱放陰才得以出宮嫁給了太子府丞為妾。至於爭寵嗎…我隻是這東宮裏的一個意外,越是得寵,越會讓這意外更加顯眼,所以何苦呢,如此活下去便好…”
瞧著她如此,確是理解了她為何願意苟活於那偏僻耳房,活著如同風一般無痕無跡。不願她再神傷,於是安慰道。
“姐姐,前塵往事總會過去的,不為別的,總得為了家人好好活下去吧…”
她忽然抬起頭,瞧著我,眼底生出不似往常的神色,但是隻一刻便黯淡下去。複垂了首,替我繡著那瑞燕。兩人於一起,靜謐言笑,時而閑話,時而無言刺繡,不知不覺天色漸暗,齊姐姐便了自己的房內。
“金枝…我回來了,可有想本太子嗎,禮物看了可還喜歡?”
正與一旁的香浮香沁講著兒時的趣事,笑的有些忘形,太子未行通報便進了殿,自己連忙輕理了衣裳,示意她們二人正經些,起身行禮。
“妾身參見太子,太子殿下萬安。”
“我急著見你,便沒讓他們通報,沒嚇到你吧,剛才我沒進來,你們玩笑的挺開心,怎得突然如此,我來便拘束了就不好了。”
香浮香沁聽言,相視一眼,有些忍俊不禁。我嗔怪的瞧了兩人,複取過蜜桔為太子剝著桔皮。
“哪就這麼嬌弱了,方才金枝與她們二人聊著兒時的趣事呢,她們二人這才有些笑的忘形了。”
“我的金枝倒是不驕矜,若是換了南婉儀,必得佯裝嚇著了磨著我不肯放過。你如此說,我倒是好奇是何趣事,也說與我聽聽。”
聽得他口中別的女人,有些醋意,別過臉去,將剝好的蜜桔放置與兩人之間案上的白瓷盤內,輕輕向他那側一推,便佯裝吃醋不言語。他似是也瞧出來,隻是玩味的瞧著,一笑間取過一瓣蜜桔,放入口中。
“嘶…好酸…”
我聽得此言,也忘了自己裝作吃醋的樣子,瞧著他那副被酸到了的樣子,連忙取過一瓣自己嚐了。
“金枝沒自己嚐嚐,便給太子了,若是酸便別…”
口中蜜桔十分甘甜,並無半分酸意,z瞧見太子竊喜的神色,才知道被他戲弄了,羞紅了臉垂頭摸索指尖玉扣銀戒。
“太子戲弄金枝…金枝不依呢…”
太子伸手越過二人之間的酸枝案,來牽我的手,觸間溫熱,讓人眷戀。
“方才不還生我氣呢,怎的一聽見酸到了我,又忍不住關心了?好了,我答應你,在你這裏我不提別人,隻咱們兩個可好?今日累了一日,父皇的病未見起色,我也是心力交瘁,隻有和你在一起取笑一二,才稍稍鬆泛些。”
二人情意繾綣,執手入內,吹滅紅燭,又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