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姮醒來的時候,周圍都是黑黢黢的,但是好在門縫仍然能夠透出幾絲光亮。
外麵有些吵,柳姮並不擔心也並不在意過會兒會發生什麼,反而有些高興。
自母親逝世以後,柳姮就覺得自己人生迷茫,甚至覺得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缺少人類的大部分情緒。
如今,卻有了幾分惱怒的情感,甚至有了安定的感覺。十多年的無家可歸的感覺似乎也沒有了,似乎融入了這個世界。
門外吵起來了的聲音伴隨著開門的的聲音,嘎吱嘎吱的,柳姮知道,那個拐賣自己的婦女要進來了。
隻是她不怕,她前不久發現自己與別人不同的原因了,那就是她沒有血肉之軀,這具軀殼毀壞了,她還可以重新化形。
無關緊要的事罷了,畢竟,來這裏本就是她的意願。
等了許久,門外二人還在磨蹭。
“陳大姐,你能不能少點錢啊,你看這姑娘渾身冰涼,說不定你找來的是一個得了大病的人,到時候還得花錢給她治病。”
“喲,賣給你都是你的福氣了,這小姑娘多標誌,我去看了城裏麵那麼多的姑娘,沒一個比她還有氣質,要不是念在你我同夥的份上我都不願意賣給你,你還要少點,做夢吧。”大媽罵罵咧咧的走了。
中年男人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麼,轉身慢慢地去開門。
推開門,點燃蠟燭,看見坐在床上的清冷美人,狀若神明,高不可攀,而又有幾分脆弱,讓人想把她的脆弱缺口開的越來越大。
中年色心突然起來,笑著的衝著柳姮快速奔去,
想要去抓柳姮,柳姮側身避開,腰身纖細而又靈活。中年男人越發覺得眼前的小姑娘果然如同陳大姐說的那樣,這身段,十裏八鄉難見一人。
更像讓人想折辱了。該選擇什麼樣的方式呢?
原本想要行凶的他選擇較為溫和的放棄。
“美女,今天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嘿嘿,你嬸子把你賣給我了,從今天你就是我老婆了”
中年男人嘿嘿了幾下,麵上皺紋擠成一團,說話時還漏口水,眼睛眯成一條縫,腦門還反光。
柳姮看見中年男人油光滿麵,猥瑣的模樣,心裏產生了一些道不明的想法。
她毫不猶豫地抬手,準備劈向中年男人。
可在中年男人即將受到傷害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陣敲門聲。
柳姮收手,心裏覺得有幾分可惜。之後又覺得這個地方果然神奇,現在竟然有了可惜的感覺。
而後突然之間看著桌子上擺著的一把小刀,怔愣了許久。
中年男人自然也聽到了,敲門聲大且急,他擔心事情敗露,迅速過去開門,隻是邊去邊望著柳姮,似乎在想著如何解決此事的方法。
“誰啊,來了,”中年男人拉開門,看著門外穿著青衣的男子,臉色白了幾許,片刻後道:“三爺怎麼有空來這裏了啊,快快快,請坐。”
這煞神怎麼來了,村中都流傳著他的神話,這sb,正義的不得了。如今門內的,隻有死口說是自己媳婦了。
“陳達,你是不是在大嬸那買了一個姑娘,你知不知道買賣婦女的是會被槍決的?我看到時候有沒有會保你?”陳景鑠恨鐵不成鋼,怎麼違法違紀的事情那麼多人都要去做。
“三爺,俺沒有,屋內的我才娶的媳婦,她是陳大姐的哥哥的女兒啊。我們倆是。。。。你不。。。你不信,可以去。。去問問陳大姐。”陳達看著陳景鑠銳利的目光,越發說不出口,磕磕磣磣的終於把話說完了。
胡說。陳景鑠內心鄙夷了一下,他剛剛分明聽見陳大嬸說了這次賣給陳達賺了不少錢。
“陳達,你覺得我是該信你還是信律法?走,去村委會,我看看你到時候怎麼解釋。”陳景鑠拉著陳達便要離開,但是又很擔心屋子裏麵的姑娘的安危,便隻得口頭警告。
當務之急,就是保護好裏麵的姑娘。於是,便直接走進屋子,看見裏麵還在坐著呆呆的拿著刀比劃的姑娘,而她的手腕上流著一股鮮血,與純白的手臂形成鮮明的對比。
心中怒火瞬間爆發,陳達怎麼敢逼迫一個女孩子,花樣的年華,怎麼會渾身如此的孤寂,如此的落寞。
她似乎不該是這樣的,應該是笑容滿麵,應該是向陽而生,絕不是這樣被遺棄在黑暗裏麵,獨自腐爛。
陳景鑠刻意的咳了幾下,姑娘卻始終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對他不加理會。
他順從自己一直緩緩的一步步地朝著姑娘走去,月光下,看著她與月相伴,隻是手腕上的流血讓他覺得自己的心刺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