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在洛杉磯Malibu海濱別墅區走著,跟隨手機上新雇主發來的地址,心裏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穿上絲緞睡衣和刺繡拖鞋在大落地窗前喝著紅酒的畫麵。自從上一家雇主男主人“意外”身亡之後,May已經找了近四個月的女傭工作了。大部分雇主問及為什麼從上一家離職後,都露出了不安的眼神。“謝謝,如果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 這樣的推辭May已經聽了十幾遍了。
今天中午,May和之前在餐廳打工認識的朋友聚餐敘舊後,接到一通沒有名字的電話。“Hello?\\\" May接起電話不耐煩的回答道,以為又是和往常一樣的電信或者銀行推廣電話。“喂?”電話對麵傳來熟悉的中文,“請問是May嗎?我朋友推薦我說你正在找新的雇主,她之前麵試過你但因為自己的原因沒有給出offer,但她覺得你是一個非常機靈的姑娘,知道我著急雇人就把你推薦給我了。請問下午方便過來一趟麵試嗎?我稍後會把地址發到你手機上” “可以的,沒問題,下午見!” May掛斷電話後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May到家後擦掉了嘴上的深紅色的口紅和假睫毛,把二手網站上買來的寶格麗包包收起來換上了帆布包,摘掉手上四枚戒指,把超短裙換成了牛仔褲,最後脫掉了高跟鞋換成了普通的帆布鞋,紮上馬尾後匆匆出門了。
從社區大學畢業後, May幹過非常多的兼職,從咖啡廳,餐廳到中文家教再到女傭,她已經非常熟悉不同族裔的雇主喜歡的雇員的樣子。黑人老板喜歡開朗健談的,對外貌著裝並不會有太多的關注,即便是短裙低胸,他們也隻會玩笑的問一句今天晚上是要和Tinder認識的新對象約會嗎?白人雇主通常會要求符合時宜的打扮,餐廳服務穿高跟鞋短裙也沒有問題,隻要不是誇張的指甲和漏內衣帶的那種隨意,一般他們都不太會有特別的要求。但亞洲雇主通常對衣著十分看重,即便嘴上不說,但從眼神裏May明顯能感覺出來他們對絲襪高跟鞋的鄙夷。所以如果對方是亞種雇主,特別是中國雇主,May會盡力讓自己妝容淡一些,著裝幹淨一些,即便她從高中開始就沒有這樣打扮過,她也會試著抹去一些“ABC\\\"氣質,盡力保留中國女生特有的乖巧感。
手機顯示還有8分鍾左右路程就到了,天空有些落雨,May加快了步伐。到了28 Bishop Blvd, 麵前是一套新式的別墅,平頂設計加上淺木色調的外牆。前庭的車道很長,停著一輛白色奔馳suv。前院收拾的非常幹淨,幾乎看不見落葉。快11月的天,院子裏的花還有很多還存活著,看得出來主人把家裏打理的很好。May徑直穿過院子準備去敲門,瞥了一眼停放在車道上的車,裏麵非常幹淨,像新買的一樣,上麵掛著祖馬龍的車載香薰,車後座沒有兒童座椅。“很好,沒有孩子” May心裏想著。
剛走過車邊,這時女主人已經打開了門,應該是院子大門攝像頭有提示。她打著一把黑色的長柄傘,穿著到腳踝的浴袍式睡衣,頭發用真絲發圈綁在後麵。女主人大概30出頭的樣子,脖子戴著梵克雅寶十花白貝母的項鏈,手上戴著卡地亞滿鑽的白金手鐲和一枚納布列斯皇後帶鑽款的腕表,May心裏不由的尖叫了一聲。女主人打扮的十分溫柔富貴,臉上有著和著裝不太匹配的濃妝,談不上非常美豔,但也是舒服大氣,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太太,沒有太多的煩惱。女主人快速打量了May一眼後,點頭對她說“辛苦了,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