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夏珺言作勢轉身,“那我走了,我去找滕煦了。”
“……回來。”
夏珺言就知道他口是心非。
“喝口咖啡提提神再繼續吧。”夏珺言把咖啡杯放到殷律瀟桌上,“你餓不餓,冰箱裏還有點吃的。”
殷律瀟其實已經餓得不行,但偏要嘴硬:“你還管我幹嘛,讓我餓死算了。我死了就沒人管著你了!”
夏珺言感覺殷律瀟好像那種痛斥小孩是白眼狼的更年期老母親,當然,他不會說出口,否則就又要挨罵了。
“那我不就要守寡了!”夏珺言皺了皺鼻子,“你吃不吃東西,不要逼我喂你哦!”
殷律瀟別開臉哼了一聲。
正好微波爐裏的東西已經熱好,夏珺言踩著拖鞋跑出去,又很快地跑回來,端著碗一屁股坐到殷律瀟的身邊去。
殷律瀟往旁邊挪了挪,不讓他碰到自己。但是他一挪,夏珺言馬上就跟著挪,直到他被擠到了沙發的最邊緣,逃無可逃。
“幹什麽啊你!”
“我說了嘛,你不吃我就喂你。張嘴——”
“我又不是小孩子!”
“都叫你張嘴了!”
鬧了好一陣,殷律瀟總算肯自己乖乖溏淉篜裏吃東西了。
此刻夏珺言非常心累,又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老母親,隻能追著不聽話的叛逆兒子喂飯。
殷律瀟吃飽了,氣也稍微消了一些。他把碗筷放在一邊,伸手把夏珺言撈進懷裏抱著。
夏珺言很溫順地趴在他肩頭,輕輕地撫摸他的後背。
殷律瀟像隻貓似的,惹炸毛了就得順著摸。
抱了一會兒之後,殷律瀟問他:“你是不是已經決定要讓那個小屁孩兒留下。”
“嗯……”夏珺言悶悶地說,“我就是總覺得,我得對他負責。”
或許從他在江邊阻止滕煦自殺起,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隨你吧。”殷律瀟最後說。
夏珺言直起身體,眨了眨眼睛望著他:“你不生氣了嗎?”
“跟你生不動了。”殷律瀟冷哼一聲,“真是服了你了。”
殷律瀟何嚐不知道,從他喜歡上夏珺言這麽個奇奇怪怪的人起,就注定了要生這人一輩子的氣。但他能把夏珺言鎖在身邊,摸得到碰的著,就已經是很大的幸運了。
夏珺言能夠容納他的一切,這輩子他再也遇不到第二個這樣的人。
總算是把人哄好,夏珺言去把自己的筆電抱過來,坐在殷律瀟的身邊。兩人肩靠著肩一起敲電腦,一個辦公一個寫論文,一直熬到後半夜,最後是殷律瀟先撐不住了,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