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剛經曆了一場大火,但畢竟袁軍自身的傷亡並不大,袁尚的軍令一下,不到半個時辰,數萬大軍已經是集結,隻不過將士們一個個都是灰頭土麵的,看上去很是狼狽。而且損失了那麼多戰馬,將士們想要配備齊坐騎也是做不到了,那些沒有坐騎的將士隻能是找著關係不錯的戰友合乘一馬。看到手下將士們狼狽的樣子,袁尚心中的憤恨有多了幾分,咬牙切齒地喝道:“曹賊無恥!竟然偷襲我軍營地!不過曹賊既是來偷襲,必定沒有乘坐戰馬,跑不了太遠,我們一定能夠追上他們!所有人都隨我來!定要將那些卑鄙無恥的曹賊殺光!”
袁尚雖然有意鼓舞士氣,隻是奈何剛剛經曆了一場大火,這些袁軍士兵驚魂未定,哪裏還有什麼鬥誌去追擊敵人?見到自己的鼓舞沒有起到作用,袁尚也是感覺沒了臉麵,心中更是惱怒,當即便是調轉馬頭,看準了南麵就是拔劍相向,喝道:“曹賊定是朝南麵逃走了!我們追!”說完,袁尚就是一馬當先,朝著南邊就是衝了過去。
見到袁尚走了,跟在旁邊的韓猛自然也不敢怠慢,連忙指揮著全部袁軍將士跟了上去,要是袁尚出了什麼意外,那韓猛可不知道該如何向袁紹交代了。
沒過多久,袁尚就已經追到了那個小山坡,正好這個時候,一晚上都烏雲密布的夜空突然被風吹開了一片烏雲,一道月光灑向了前方。而袁尚看著前方的一片灌木,突然眼睛一亮,隨手朝著身後一擺,便是徑直衝向了那片灌木叢中,韓猛更是擔心袁尚有失,連忙是追了上來。
到了那灌木叢中,韓猛剛想開口問袁尚,可借著那月光正好看到袁尚那一臉鐵青的表情,韓猛的心裏立馬就是咯噔一下,心想著又是什麼事惹到這位小祖宗了?隻見袁尚咬牙切齒地瞪著那片灌木叢,喝道:“典!韋!原來是典韋!狗賊!這次我定不會讓你跑了!”
“呃?”聽得袁尚這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韓猛也是不由得一愣,這關典韋什麼事?可還未等韓猛想明白了,就看到袁尚直接一扯韁繩,縱馬就是朝前狂奔而去,口中怒喝:“還等什麼!都隨我追!誰要是敢怠慢!一律軍法處置!”
袁尚這話一說出口,誰還敢怠慢,都是紛紛縱馬追了上去,而韓猛也是扭過頭瞥著眼睛朝著那灌木叢瞄了一眼,緊接著就是打了個顫,再也沒有做停留,隨著一路的輕騎一塊追上前去。很快,這片灌木叢也是恢複了之前的平靜,隻留下一片還未落定的塵土。
而這個時候,一道月光再次灑向了大地,正好落在了那片灌木叢種,隻見在那片灌木叢中竟然立著一個一人多高的寬木板,在這塊木板上,歪歪扭扭地寫著一排大字,借著月光完全可以看得清楚:“典君明火燒袁顯普於此”!
沿著漳河河水一路南下,憑借著這一路上所留下的淩亂腳印,袁尚也可以確定自己所選擇的追擊路線並沒有錯,所以依舊率領著大軍繼續追擊。隻是在後麵的韓猛見了,心裏卻不是這麼篤定,這一切在他看來,似乎處處透著詭異,哪裏有人偷襲完了之後,還要留下一塊牌子來暴露自己逃走的路線的?隻是韓猛畢竟隻是一員武將,這傷腦筋的事情一向也不是他的特長,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韓猛還是琢磨不透這其中的問題所在。
“將軍你看!”這個時候,從左右響起了一把喊聲,聽得這喊聲韓猛也是立馬抬起頭朝前一看,卻是一大片的樹林!原來之前大軍一直沿著腳印追擊,卻不知何時已經偏離了漳水河岸,來到這片樹林前,看著那狹窄的官道蔓延入了樹林,地麵上依舊還殘留著淩亂且密集的腳印。
“哼!”已經追擊到這裏了,袁尚自然不會放棄,幾日前那場大戰,典韋在兩軍陣前破口大罵,罵得他們袁家父子是顏麵無光,今夜又偷襲營地,讓袁尚顏麵盡失,袁尚若是不能將典韋拿下千刀萬剮,又如何能夠消氣?當即袁尚就是冷哼一聲,甩動韁繩就是要繼續往樹林裏麵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