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任峻這麼一說,典韋的腦海中立馬就是浮現出了那個小白臉的模樣,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喊了起來:“哦!我記得了!不就是那個小白臉嘛!怎麼?這小白臉不是跟著王服一塊被問斬了嘛?”
任峻臉上的苦澀也是越來越濃了,對著典韋長歎了口氣,說道:“要是斬了,那可就好了!隻不過,隻不過這王克畢竟是將軍下令擒拿的,況且,況且當日王克是因為調戲了曹青小姐和將軍的夫人,才被將軍親手拿下的!夏侯尚將軍不敢擅作主張,隻是將這小賊給關押了起來,後來主審董承案的滿寵大人也沒有對此人下達任何處罰,所以,此人就一直關押在府尹的大牢內。”
聽得任峻這麼一說,典韋也是連忙拍了拍腦門,卻是立馬明白了過來。敢情這一切還都是源自於典韋自己,這王克畢竟是典韋親手抓來的,而且還是調戲了夏侯嫣,加上典韋現在的地位不同了,所有處理此案的人,在典韋沒有發話之前,他們也不敢擅自處置這個王克。偏偏在抓了王克之後,典韋就一門心思想著要抓劉備三兄弟,後來劉備三兄弟逃走了,典韋又忙著去抓董承餘黨,緊接著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就把王克這個小白臉給忘了。沒有典韋發話,自然也沒有人敢輕易處置王克,免得典韋日後想起來,卻是找人都找不到,那就糟了。
想明白了這一出,典韋也是不由得搖了搖頭,隨即又是一臉疑惑地問道:“這王克也不過是個小人物,關著就關著罷了,怎麼任大人今日卻是突然想起要來找某提起此人?”
任峻歎了口氣,說道:“這王克嬌身慣養,加上常年沉浸酒色,身子骨太差了,如何吃得消這牢獄之災,從一個多月前就已經病倒了,到昨日都已經是奄奄一息了!呃,下官尋思著,不知道將軍對此人還有什麼要處理的,便來向將軍請示一番。”
說完這番話,任峻又是不由得長歎了口氣,臉上也盡是落寞之色,倒不是任峻對那王克心生同情,隻是他身為許都府尹,雖然官級不低,可盡做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想著還是盡早想辦法,另謀個好差事吧。對了!聽說之前為丞相處理屯田事宜的棗祗身體不適,很有可能會卸下屯田事宜,而這屯田之事,關係到丞相的糧草大事,那是片刻耽誤不得的!不如,讓家中夫人向丞相說說情,把這個差事分到自己頭上?任峻心裏一邊想著,雙手也是忍不住握拳揮了揮手。
而典韋此刻也是不由得一愣,他也是沒想到,任峻居然是為了這麼一件事來找自己,倒不是這件事有多重要,正相反,這件事實在是太瑣碎了,區區一個王克,隨便怎麼處理,都沒有人會說什麼的。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典韋正要張口讓任峻隨便處置,可話到了嘴邊,卻又是咽了回去。如今劉備三兄弟逃走不知所蹤,而董承等一幹人等全都被砍了腦袋,所有線索全都斷了,卻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活口。雖然看那小白臉的紈絝模樣,恐怕也不會知道什麼有用的線索,但典韋考慮再三,還是想要試試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呢。
想到這裏,典韋便是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對任峻說道:“這個王克既然是董承一黨的餘孽,那說不定知道一些有關董承餘孽的線索!嗯!既然如此,那某少不得要親自前去問一問了!任大人請稍後,某回去安排一下,就隨任大人一起前往大牢一行!”
“啊?”聽完典韋的話,任峻頓時就是張大了嘴,一臉呆滯的模樣。原本任峻也是猜到,典韋肯定是早把王克這個人給忘了,隻不過出於穩妥之見,所以才會跑來向典韋說一聲,卻沒想到,典韋竟然還要想著去拷問這個王克。過了好半天,任峻這才是反應過來,隻不過此刻典韋早已經跑出去安排了,任峻就連勸說的話也都來不及說,隻能眼睜睜看著典韋在家中安排了一番過後,就回來拉著自己的胳膊往外走,任峻剛要開口,典韋就是一擺手,說道:“行了!任大人!用不著客氣了,大家都是為丞相效命嘛!說什麼謝字,那就太過見外了!”
聽得典韋的話,任峻差點就暈過去,一臉欲哭無淚地看著典韋的背影,毫無抵抗之力地任由典韋拉著自己跑,心裏卻是忍不住大喊:我什麼時候要說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