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宛城的城守府內,作為宛城之主的張繡,此刻正焦急地在書房內來回渡步,時不時還走到門口,朝著門外望去,可每次看到門外空無一人,卻又是一臉失望地回到房內。
而在書房內的座位上,作為張繡的智囊,賈詡卻是由始至終都表現出了足夠的沉穩和冷靜,一直都沒有吭一聲,或許正是賈詡的這種表現,才讓張繡還能夠沉得住氣吧。特別是每當張繡變得特別急躁的時候,看了一眼那始終閉目養神的賈詡,也會慢慢變得安靜下來。
其實也難怪張繡會如此焦急,因為按照先前的計劃,先前被張繡偷偷派出去的大將張先應該已經偷襲淯陽河堤得手,掘開河堤,水淹城外的曹軍了。可到現在,外麵都沒有任何的動靜,也沒有人來報張先是否得手,這可是關係到張繡能否守住宛城的關鍵啊,張繡焉能不急?想到這裏,張繡就是忍不住轉過頭,對賈詡問道:“先生,那張先能不能成功拿下河堤啊?”
聽得張繡的問話,賈詡慢慢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張繡,隻是淡淡一笑,說道:“事已至此,正所謂謀事在人,而成事在天,將軍現在就算是再急也於事無補,倒不如像在下這樣,坐在這裏靜靜等候!”
原本張繡還期待著賈詡能夠說出一大通道理證明這個計劃一定能夠成功,可沒想到等來等去,卻是等到賈詡這麼一個答案,讓張繡也是不由得愣住了。等到張繡緩過神來的時候,賈詡又是再次閉上了眼睛,讓張繡想要說什麼,都無從開口。無奈之下,張繡也隻能是如賈詡所說的那樣,跪坐在一旁,可張繡又怎麼能夠做到像賈詡那樣沉穩,沒坐一會兒,張繡又是站起了身,來回在書房內走來走去了。
不管張繡心中如何焦急,時間還是一點一滴地過去了,一夜無眠,等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開始慢慢灑進了書房,正好落在賈詡的身上。賈詡這才是慢慢睜開了眼睛,雖然表麵上賈詡好像沒有半點變化,但在他的眼中卻是透出了一絲的疲態,長長地舒了口氣,輕輕地擺了擺頭。
見到賈詡有了動作,張繡也是連忙走到賈詡的麵前,一臉期待地看著賈詡,問道:“怎麼樣?先生!可是有什麼新的主意?”
“新的主意?”聽得張繡的問話,賈詡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搖頭說道:“到現在城外還沒有半點動靜,恐怕張先已然失敗了!正如之前在下就對將軍所說的那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此計失敗,將軍這次再無逆天之法了!若是依著在下的建議,將軍不如為宛城百姓著想,打開城門投降吧!”
“啊!”賈詡突然蹦出這麼一個驚人之語,也是讓張繡驚得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等了這一晚上,最後竟然是等來賈詡這麼一個建議,張繡如何能夠接受得了?張繡立馬就是大聲喊道:“不行!我不相信!先生!你一定有辦法能夠助我一臂之力!還請先生一定要救我啊!”
在張繡的印象中,賈詡每一次都能幫助自己轉危為安,賈詡對於張繡來說,已經是成為他最後的支柱,所以在張繡的下意識當中,認定賈詡一定還有辦法來幫助自己!而麵對張繡的苦苦哀求,賈詡也是無奈地搖頭說道:“將軍!在下勸將軍開城投降,就已經是在救將軍了!如今淯水河堤掌握在典韋手中,典韋隨時都能掘開河堤,水淹宛城!莫非將軍還以為自己能夠敵得過淯水之威?與其坐守宛城等死,倒不如先一步投降,將軍還能保住一條性命!要是等宛城被破,就算是將軍能夠在淯水當中保住性命,但要是被典韋擒下,將軍又如何有活命的機會?”
“不行!不行!上次我反叛曹操,還差點把曹操給殺了,曹操又豈能容我?我要是開城投降,豈不是任人魚肉?”張繡將自己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始終不肯同意賈詡的建議,緊接著,張繡又是眼睛一亮,說道:“對了!不是還有劉景升嘛?劉景升答應的援軍很快就能抵達宛城!有劉景升的援軍相助,定能擊破曹軍!先生,對不對?”
賈詡也能理解張繡的心理,可對張繡的想法卻是依然搖頭否定,說道:“劉表的援軍還沒有這麼快趕到,就算是劉表的援軍到了,那曹操的大軍也在其後,劉表此人名聲雖大,但膽色不足,隻要曹操大軍一到,劉表敢不敢來宛城,還是一個問題呢!其實將軍倒也不用擔心曹操會容不得將軍!曹操此人乃是世之梟雄,不可以常理度之!之前將軍雖然差點害死他,但如今卻是獻城投降,這也是大功一件,曹操定不會加害將軍,反倒會對將軍獎賞有加!還請將軍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