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活下去,才會有生的希望,才會有破局的希望。
尺杳仍舊攔在她身前,眼眸中盈滿了執著堅持的淚光。
施硯榛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帶著幾分安撫與親近,
“你們也都要活下去,盡量不要讓自己受傷,不然,怎麼來救我呢?怎麼幫助你們公子呢?怎麼實現心中抱負呢?”
攔住她的手逐漸放下,施硯榛彎唇衝她無聲笑了笑,而後提裙矮身鑽了出去。
尺容扶著她下馬車,和均牧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後。
霍北堯嗤笑一聲,“負隅頑抗!”
說罷,他手指輕輕一點,身後之人便齊齊上前。
尺杳尺容和均牧拔劍相向,卻被施硯榛給攔住了。
霍北堯挑眉,饒有興致地朝她看過來,
“朕倒是沒想到,彥夫人是這般的識時務。”
施硯榛臉上沒什麼表情,“大人,既然想要用我翻身,便該知道,最好不要讓我們受傷。”
他嘴角的笑容斂了幾分,“朕可不需要拿你們翻身,彥浮生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施硯榛卻笑了。
笑得眉眼彎彎,璀璨奪目。
霍北堯臉色一沉,馬蹄往前邁了幾步,靠近她些許。
“為何發笑?”
“我笑你……”
說了一半,施硯榛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捂著嘴笑了起來。
她笑得彎了腰,笑得眼角噙淚。
霍北堯的臉色在這串串笑聲中越來越難看,幾乎能沉得滴出水來。
“你到底在笑什麼!”
“我在笑……哈哈哈哈,霍大人在……哈哈哈哈”
“朕在做什麼!快說!”
霍北堯是個暴脾氣,被施硯榛未說出的話吊得心裏煩躁,幹脆拔刀對著她。
刀劍泛著銳利的光,施硯榛終於是緩緩停了笑聲。
那刀劍距離她的鼻尖隻剩下一指距離,若非均牧的刀擋在了她的麵前,怕是此番真會讓其飲了血。
“我在笑,霍大人是在打腫臉充胖子!是在負隅頑抗!是在虛張聲勢!”
這句話刺到了霍北堯,他翻身下馬,手腕一轉劈開均牧的刀,朝施硯榛劈來。
其餘鐵甲士兵纏住了尺杳和尺容,那奪命的利刀,直直落在了施硯榛的眼中。
施硯榛急急側身躲避,“霍大人!惱羞成怒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實情況,也容易讓人抓住把柄!”
“錚!”
利刀直直穿透了施硯榛的右肩,將其釘在了馬車上。
溫熱的血液在那一瞬間湧出,無法抑製的痛感席卷她所有的思維,她的腦袋裏隻剩下了一個不斷叫囂的回響:
好疼!!!
下一刻,霍北堯猛地拔出刀,單手掐住她的脖子。
她被迫仰頭看他。
霍北堯滿麵冰霜,咬牙切齒,“你在拖延時間!”
不遠處似乎有雷霆般的呼嘯聲,餘光中,又是一排排星火燎原。
心裏懸著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渾身的疼痛似乎鬆懈了,施硯榛笑了起來。
終於啊,等到了你了,
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