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的走廊裏。
因為已經上課，沒有了學生。
黃皓和張建就站在自己寢室的門口，他們兩個低著頭，也不敢說話。對麵是那個高大的張主任。
張主任耷拉著臉，臉上隻看到憤怒和不滿：“煙是誰帶的？”
黃皓和張建都沒有說話。
黃皓他們聊天的時候太入神，再加上寢室為了安靜，喇叭是裝在操場和教學樓的。所以上課鈴都已經響了，他們還沒注意。而碰巧的是，張主任剛好來宿舍取昨天沒收的手機，這才聽到了這兩人的對話，那時張主任還好奇，都上課了，怎麼還有人在寢室。
見兩人都不吭聲，張主任單獨我們叫去了年級組。
黃皓此刻已經懵了，他不敢去想這個事情會怎麼處理，他也害怕自己抽煙的事情被家裏知道，畢竟他爸爸很凶，這次不得打死自己。
在去年紀組的路上，張建還用手戳了戳黃皓，黃皓真的無語了，這個傻叉，害自己被抓不說，還毫不在意。
到了年級組，兩人就站在門口。
張主任很快叫來了班主任。
班主任叫孫濤，微胖，帶著眼鏡，平時都很好說話，一副踏踏實實的樣子，但是大事上，孫老師卻從不含糊。
孫老師來的年級組，立刻就看到了黃皓和張建。
張主任也和孫主任點頭示意。
張主任把剛剛的事情告訴了孫老師，便走了。
孫老師也坐到張主任的位置上把我們叫了過來。
“黃皓，張建。”
孫老師的口中隻有嚴肅，並沒有夾雜了太多的憤怒。
兩人上前。
“你們現在膽子大了啊？還敢抽煙了。”孫主任的話裏帶著挑釁的味道。
“來，黃皓，你先給你家裏打電話吧。”孫老師掏出手機，放在黃皓的麵前。
這下黃皓猶豫了，這不是上課睡覺後被罵就能解決的問題了，這個事情的嚴重程度，黃皓已經不敢深想了。
“打電話啊！”
孫老師突然吼到，這一下把黃皓嚇的不輕。
黃皓一臉害怕，嘟嘟囔囔的開口說：“孫老師，我爸爸在外地……回不來….”
這倒是常態，黃皓來此縣下麵的一個村子，從小和奶奶長大，父親也長年在外工作，過年才會回來。
孫老師依舊冷著臉說：“不打是吧？好，我打！”說完，孫老師開始翻著抽屜。
黃皓知道，孫老師要開始找他的入學檔案了，上麵有自己父親的聯係方式。
想到這黃皓竟然泛出了淚花，反觀張建，還在邊上時不時掏著鼻孔。
“你好，孫老師，我拿一下值日周刊。”
一個溫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孫老師沒有抬頭，隻是說到：“拿吧。”
“嗯。”
一個女孩走了進來，黃皓這才看到了她，女孩叫謝顏，1802班的，黃皓認識她，她是學生會的。
黃皓看著走進來的謝顏，還故意把頭低了一下。
青春期的男生都是要麵子的，所以黃皓躲避著謝顏倒也是說的過去。
謝顏倒是沒有看他們，隻是取完東西就離開了。
這時的孫老師也找到了入學檔案，找到了我的那一頁，按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孫老師還特意按了一下免提。
電話響了好一會，那頭才傳來一個雄厚的男人聲音。
“喂？哪位？”
“是黃皓父親吧？我是黃皓班主任，孫濤。”
電話裏不時傳來機器工作的哢嚓聲。
“嗷，孫老師啊，怎麼了？”
“是這樣的，你孩子在學校抽煙，這個事情很嚴重，您能過來一趟嗎？”
沉默，還是沉默，電話裏沒有了聲音，隻有機器在哢嚓的工作著。
黃皓此刻眼淚已經下來了。
他敢肯定，父親聽到了，可能父親的沉默代表了什麼？是疑惑？是憤怒？是不甘？黃皓已經傻在了原地。
過了大概十幾秒，孫老師繼續說：“能聽到嗎？”
“誒，老師，我知道了，我今天晚上就趕回來！”
啪，電話掛了。
黃皓傻了，這個平時過年才會回來的父親，這次竟然同意了，還約定今天晚上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