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道:“母妃,你別不信我,別以為十三歲小呢,過個兩三年都能娶親了。你想想四弟看女人一向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可對鄧大小姐的態度卻很不一樣。還有最近他總是往景川侯府跑,母妃你不覺得反常。還有上次鄧大小姐出水痘那次,也是四弟請了杜神醫去醫治她的。”
徐鶯道:“這能說明什麼,昭兒跟鄧愈交情好,去景川侯府找他,或是請了杜邈去醫治他的妹妹,這些一點都不奇怪。”
三公主又道:“那上次鄧大小姐過生辰,四弟竟然將自己戴了幾年的玉佩送給了鄧大小姐,這總反常了吧。我記得那塊玉佩,還是四弟九歲生辰的時候,父皇找大師開過光,然後賞賜給他的。”她說著頓了頓,又接著道:“我呢跟你說這個也不是為了八卦,而是為了讓你多注意點。因為我發現三弟對那位鄧大小姐好像也有意思。那位鄧大小姐擅長彈箜篌,三弟之前還自己親手製作了一張箜篌琴送給了她。”
徐鶯含笑看著三公主,沒有說話,靜靜的聽她說。
三公主繼續道:“我也不是說鄧大小姐不好,我相信四弟的眼光,他看上的姑娘必定是有優點的。隻是皇家萬一鬧出兄弟二人爭一女的戲碼來,有辱皇家名聲先不說,現在四弟和三弟的關係這樣,再發生這樣的事,以後隔閡隻怕越加深了。”她頓了頓,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坐著,然後繼續道:“再說了,四弟是父皇選定的儲君人選,他的婚事不可能隻看兩情相悅,還會涉及到朝堂平衡。父皇對四弟的親事隻怕早有想法,等四弟對她的感情深了,萬一父皇來一招棒打鴛鴦,那苦的還是四弟。”她說著抬起頭來,看著徐鶯道:“所以為了四弟好,我們最好要將他們的感情扼殺在萌芽狀態。”說著對著徐鶯做了個砍殺的手勢,然後又對徐鶯鄭重的點了點頭。
徐鶯用力的在她的額頭上按了一下,然後道:“我看你是話本子看多了,什麼兄弟相爭,你以為是戲台上唱戲呢。”說完抱了玩累了在她懷裏直打瞌睡的七皇子起來,對她道:“我去哄你弟弟睡覺,你自己先一個人呆著。”說完便轉身去了內室。
三公主在她背後喊道:“母妃,你別不信我啊,真等出了事,可就鬧大發了,連後悔都來不及。”
徐鶯道:“看來我以後要禁止你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或戲文,省得腦補出亂七八糟的東西。”說完便已經進了內室。
三公主在榻上很不滿的嘟了嘟嘴,接著又用手錘了一下小榻。
等徐鶯哄睡了七皇子出來的時候,三公主已經不在殿裏了,徐鶯問旁邊的宮女道:“三公主呢?”
宮女回答道:“三公主說要去找什麼書,去娘娘的書房去了。”
徐鶯點了點頭,然後將杏香叫了過來,對她道:“你明日去一趟景川侯府,將鄧大小姐召進宮來,就說我聽聞鄧大小姐箜篌彈得好,想讓她替我譜一首箜篌曲子。”
杏香奇怪徐鶯的用意,但並沒有問什麼,道了一聲是,然後便下去了。
等杏香走後,徐鶯垂了垂眼,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來。
徐鶯並沒有在三公主麵前表現得那麼輕鬆,她的話引起了她的重視。四皇子說是小,其實也不小了,這個時候男子十五六歲都能成親了。若是四皇子和三皇子真的對鄧大小姐有什麼想法,除了三公主擔憂的那些,徐鶯還有另外一重擔心。
她擔憂景川侯府是不是仗著生了一個漂亮的姑娘,對皇子妃的位置有什麼想法,甚至不惜做兩手準備,一邊讓閨女吊著四皇子,另一邊又與三皇子曖昧不清。
不能怨徐鶯陰謀論,涉及到孩子的事情,她總是會格外的多心些。她也希望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徐鶯重新坐到小榻上,歎了一口氣。若萬一四皇子和三皇子同時看上了一個姑娘,那又該怎麼辦呢。因著趙嫿的死,三皇子和四皇子本就有了隔閡,若是再發生這種事,嫌隙隻怕會越深了。
真是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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