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九棠對著院長的話有些疑惑，蹙了蹙眉，望向四周。
虛幻，並非什麼都沒有？可如果隻是像現在這樣，雖然能看到這一切，可是這些用意念製造出來的場景，明明就是不存在的啊....
樸一看到了九棠麵上的疑惑，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裏又杵著那根燒火棍，在地上磕了磕。
瞬間，周遭的山川草木開始變幻。
九棠身處在淺海中，周身仿佛籠罩上一層薄膜，海水未沾染到她分毫，及腰的長發隨著海水的波動飛揚。腳底是飄揚的水草，奇異的石子珊瑚，和成群結隊遊動的魚蝦。
幾隻獸麵對突然變幻的場景，均是一愣，但是又不能像九棠一樣勘破。逐漸被院長的幻境所迷惑，仿佛自己真的置身海中。
九棠麵前迎麵遊來一群小魚，五彩斑斕，被水上的陽光照耀著，身上閃爍著絢麗的光芒。
九棠向前伸出手，觸碰到魚群。嘩地一聲，水波蕩漾起。魚群驟然消失，在九棠麵前化成星星點點的光芒。
如夢如幻。
阿衍和珠珠傲天倒是沒有受到影響，阿衍本身是龍，自然是水底更適合他生存，珠珠和傲天是上古神器的化身，本身也不需要呼吸，因此在水中和陸中是一樣。
倒是小玉，原本它有準備的話，在水底也能行動一會兒。但是現在突如其來的環境變化，它毫無準備，無法呼吸了一樣。藤蔓顫了顫，漸漸萎靡了下去，耷拉在水底。
“啊.....大爺要被淹死了...真的...呼吸不過來了.....”
阿衍趕忙張開嘴，給它吐了一個大大的泡泡。
泡泡籠罩住小玉，小玉喘了口氣，又支棱了起來。環顧四周，看到隻有它一個萎靡不振。
另外三隻像是看笑話一樣望著他。傲天扇了扇耳朵：“嘿嘿，哼哼。”
小玉抖了抖，瞪了一眼傲天，無語地瞥了一眼樸一：“蠢豬，你樂什麼？？我真的是服了，那個老頭針對大爺？”
“嘿嘿，你的靈獸差點憋死咯。”樸一樂滋滋地瞥了一眼被三隻獸圍在中間取笑的小玉，開玩笑道。
小玉氣地顫了顫。小玉大爺可是很記仇的，等哪兒天讓你好看。小玉暗暗發誓。
“院長。可是這些，本來就是假的。”九棠抬眸望著瑰麗壯闊的海底，輕輕地說，“為什麼說並非什麼都沒有呢？”
“萬千世界，我們行走於世，不過都是大夢一場。這一生，又何嚐不是掌權者給我們編織的一場幻境呢。”
“院長...”九棠皺了皺眉，“我還是不太懂。”
“我跟你們說，這老頭，挺像那種江湖騙子的。”四隻圍在一起，圍成一個小圈，臉對臉，直支棱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不知道是誰小聲說了這麼一句。
樸一並未理會他們，娓娓道來：“如果人生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幻術也是真實的。你覺得它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它就是真實存在的。”
“就比如說你那個快要憋死的小苗。”院長又瞟了一眼湊在一起的幾隻，在小玉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如果幻境是假的，那麼，那個小東西，剛剛咋還能差點淹死？”
珠珠偷偷笑了一聲：“小玉，院長點你呢。”
小玉仿佛受到了侮辱，氣地哼了哼：你們等著，等我突破天階，這點水，我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等到你有一天能將幻術一道修煉至大乘，那麼，就可以利用幻術編造一個夢境。
在這裏，隻要你能用你的意念控製住別人，那麼，對於他人來說一切都是真實的。即使處在安然環境中的修者，同樣會因為窒息隕落在水中，或被不存在的烈焰灼傷致死。
我說個更實用一點的，就比如說你剛剛進來的時候，那道火球，對於施法者隻要耗費區區一絲精神之力即可，並不費什麼靈力。但是這樣的一道幻術攻擊，倘若等級再高一點，也足夠讓敵人力竭而死。”
九棠想了想，確實如此。
就剛剛那金丹期的火球，差不多耗去了她半數精力。若不是她有丹藥，並且能夠跨級作戰，早就力竭了。如果沒有些保命的底牌，普通的金丹期修士都能將她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