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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敬澤愛曬太陽,院子裏擺著一張大大的躺椅,鋪著一層毛皮,擺在已經落光了葉子的合歡樹下,丫頭們都從屋子裏出來向趙軒睿行了禮,又有丫頭抬出椅子請著趙軒睿坐下,又抬出小桌子放在一邊,捧出茶點,就乖乖的侍立在一旁,也不敢如往日一般隨意的說笑。
趙軒睿黑色的長袍在陽光下閃著流水一樣金色的光澤,跟著那暗色的鳳眸配在一起煞是華貴,蘇敬澤湊近了仔細看才發現是暗繡繡了金絲線在上麵,暗處是看不見的,隻倒了太陽底下才能顯現出來,看上去富貴大氣,他又用手摸了摸,竟然如什麼東西都沒一般,入手即化。
見蘇敬澤如此愛不釋手,趙軒睿挑眉道:“看上我這衣裳了?”
蘇敬澤嘟著嘴:“想我也是一等一得有錢人了,竟然沒有見過你身上這樣好的衣裳,如今看來,這世道就是在有錢還是差了一等。”
趙軒睿捏著蘇敬澤的袍子袖子:“我的意思你還是知足些好,你身上這衣裳料子大宋絕無僅有,就這一條就足夠不少人羨慕了,虧你也好意思說自己差了一等。”趙軒睿頓了頓湊近蘇敬澤道:“你莫不是又缺銀子花了?想要我在幫你買幾樣你那地方的東西?”他勾著嘴角笑著坐直了身子,彈了彈自己的袍子:“你如今也不必倒賣你的物件的,你是我的人了,要銀子花隻管問我來要就是了,你雖花的多,但我還是養的起你的。”
蘇敬澤斜睨了他一眼:“想的美,你就是求我我都不屑於花你的銀子,本公子什麼都缺,還就是不缺銀子,這位公子要是真覺得自己的銀子多的沒地方花,不如讓人給我鑄成四四方方的塊。”他說了一半停了下來,也裝模作樣的彈了彈自己的袍子,仰著下巴道:“給了本公子,讓本公子扔到水裏聽聽響聲。”
趙軒睿的眼裏盛滿了笑意,卻還是一本正經的應和蘇敬澤,皺著眉頭道:“那你說說為何要鑄成四四方方的?”
蘇敬澤大聲感慨:“總有些人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問一問為什麼,可是這世道哪裏來那麼多為什麼,又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論一個為什麼,與本公子而言,唯高興二字最重要,其他的都是浮雲。”
趙軒睿終是笑著攬過蘇敬澤捏著他的鼻子,低聲道:“我如今越來越愛你這模樣了,你說,該如何是好?……”
蘇敬澤的臉立時紅了個透,還未等他掙紮便聽得翠墨道:“姬公子到了!”
可以不經通報就直接來蘇敬澤院子的姬公子隻有一個,那就是姬鳳祥。
趙軒睿感覺到懷裏的蘇敬澤全身都僵硬起來,他垂下眼瞼掩飾住了眼裏所有的情緒,對院門口的姬鳳祥,淡笑著道:“是鳳祥到了嗎?”
也隻除過這會有種被抓奸感覺的慌亂的蘇敬澤沒有察覺,別人都感覺到了趙軒睿明顯的變化,他似是在笑,卻笑的霧裏看花一般,讓人看不清也捉摸不透,身上罩起了淡淡的一層陰霾還有若有似無的悲傷。
隻是這個時候誰又能比的過已經明白了所有的姬鳳祥的悲傷。
他坐在輪椅上,靠著椅子才有力氣看著這個時候還相擁著的兩人,他的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似乎一直想說什麼,但到底一句話都說不出,跟在他身後的正梅卻是先紅了眼睛,她低聲道:“見過秦王,見過蘇二公子。”
這聲音打破了凝結在空中的幾乎讓人窒息的氣氛,蘇敬澤像是被燙著了一般跳出了趙軒睿的懷抱,轉身看著院子口的姬鳳祥,他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看著姬鳳祥,一句話都說不出,而且,就算說他又能說出什麼?有些東西他給不了,有些事情他幫不了,有些感情也總要明了,就像趙軒睿和他,他和姬鳳祥,他頹敗的垂下了頭:“正梅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