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行宮內,太子南宮翎悠悠轉醒,捏了捏眉心。
“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主子的話,已經辰時了。”高內侍回道。
“我這病是越來越不好了。整宿都睡不著,白日裏也堪堪睡一會兒。”南宮翎手伸進水盆裏反複的揉搓。
高內侍遞上帕子給南宮翎擦手:“主子,我們的人手已經在全國各地尋找聖手,一定會把主子的病治好的。主子您就安心的在這療養。”
“但願吧。”南宮翎歎了口氣。
“蘇國公的女兒還未找到嗎?”
“主子,我們的人還未找到。”高內監頓了頓,“據說,當年蘇國公夫人逝世時留下遺言,那女嬰手臂上有五瓣梅花印還在繈褓中放了信物。知道的人並不多。現在唯有蘇國公知道信物是什麼。”
“主子,當年國師推算出您隻有和蘇國公家的那位小姐成婚,才能化解您這隱疾,並保天啟國運昌盛。
可如今蘇國公家的小姐下落不明那麼多年。您也遲遲未完婚,您看要不要早做打算?我看陛下也有意為您指婚的打算。”
“不急,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國師的話,定有他的道理。”
南宮翎突然起身:“走,我們去皇覺寺拜訪拜訪國師。”
蘇家
秋水:“小姐,您前幾日讓我看著溪雨,果然被我發現了端倪,她居然敢往外送出信件,被我截了,您快看。”
蘇沫夏接過信件,摸了摸這信封的紋理,是世子愛用的信封。這溪雨是下了血本啊。
信的內容不提也罷,算算日子大概就是要發生白雲寺的事件了。
蘇沫夏將信封一拆,果然如此,溪雨正和南寧世子謀劃在白雲寺令我衣衫不整,毀掉這樁婚事,就算沒有男主遺落的半片衣物,他們也會想盡辦法解除婚約的。
蘇沫夏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不能好好和父親談正大光明的解除婚約。非要明麵上做好深情的未婚夫人設,暗地裏又使這些手段。真是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蘇沫夏撇了撇嘴,吩咐秋水:“你將這封信重新包好送出去,不要讓溪雨發現了。”
秋水:“是,小姐。”
“小姐,您每年都要去白雲寺進修幾日,這是這是府中上下都知道的慣例。這溪雨能想到借白雲寺生事倒不足為奇。”蘇嬤嬤上前給蘇沫夏倒了杯茶。
蘇沫夏沉思了會兒:“嬤嬤,我們不如借力打力。”
[大強,白雪夕這會兒現在已經在白雲寺窩著了吧。]
[是的,主人。]
上一世,她就是在明日去白雲寺小住的。第二天就被父親急急接回蘇家,然後退婚的消息傳來,接著就是被送往江寧老家。
秋水走了進來:“小姐,信已經送出去了。”
蘇沫夏:“收拾行李,明日我們去白雲寺修行幾日。特別是要讓院中的粗使丫鬟都知道。”
“是,小姐。”
秋水:“對了,小姐,前院傳來消息,姥爺已經把護衛準備好了,問小姐什麼時候出發。”
“你讓那幾個護衛先待命,待會兒就出發。”
蘇沫夏整理好著裝上了馬車。
“菩提樹,菩提樹,菩提樹上有鳳凰!鳳凰在水,不在天!”五六歲的小兒,繞著大樹,一直唱著這首鄉村野詩。
“小姐,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啊。這裏如此的偏僻,我們快回去吧。”秋水有些害怕的瑟縮在蘇沫夏身旁。
蘇沫夏隔著帷帽遙望這農村的嫋嫋炊煙,眼神迷離的回想起前世自己。
她當時被送回江寧老宅時,有一個婆子特地從這村落中趕來送她一程,還給她了一個價值不菲的玉佩,據說母親留下的。
那個婆子自稱是母親的奶娘。
現在想來有些奇怪,這個婆子在偏遠的村落,怎麼會知道她被送往江寧老宅呢,恰巧就在那個節點。而且那玉佩確實貴重。蘇沫夏有些不放心,親自來尋。
“不是,有護衛嗎?”蘇沫夏回過神,徑直往前走。
秋水隻得跟緊蘇沫夏的腳步,一步步往村子的中心走去。
村東頭小水溝,一群婦人在洗衣服。
“你們知道不?今天村口來了一輛馬車,一看就是富貴家的人啊。不知道來找誰。”
“還能是找誰?肯定是找那個大戶人家退下來的那個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