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薑梨上次逃跑已經過足足了半個月。
她又被囚禁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再試圖逃跑了嗎?你為什麼就是不聽?”
裴言澈漫不經心俯下身來,微涼的指腹的挑起眼前之人精致的下巴,漆黑的眸底盡是漠然。
在看到桌子上一口未喝的牛奶,裴言澈眼神輕蔑。
“阿梨,我告訴過你,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探查我的耐心,如果有一天,你讓我對你失去感覺,那麼,你知道的。”
“阿澈,阿澈,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想回家,你已經關了我八年了,難道你還不滿足嗎?”
薑梨邊說,淚水邊從慘白的臉頰上滑落下來。
裴言澈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卑微乞求的模樣,淡聲道:“我也想放開你,可是。”
裴言澈音量突然提高,“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觸碰我的逆鱗,一次又一次仗著我對你的溺愛試圖逃跑,真是可笑至極。”
薑梨驟然噤聲,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八年,不能和外界接觸,一直被困在這古堡裏,不知道家人的安危,她都要接近崩潰了。
無奈之舉,薑梨打翻桌子上的牛奶,杯子碎成一地。
她迅速撿起一塊玻璃,狠心的劃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瞬間,斷線的血色玉珠沿著傷口滴落,嗒,在地化成一朵豔麗的血紅花朵。一滴,兩滴。血色玉珠變已成一道血流順著手臂一直滑向手心。血流是暖的,心卻冷了。
她的眼裏滿是絕望,“你是要讓我回家,還是要讓我親眼死在你的麵前。”
裴言澈看著眼前紅色的液體,他淡漠的眼底迅速泛起了一絲驚慌失措,像是遭遇了什麼突如其來的不測事件。
“回家,我帶你回家,我們先包紮好不好?求求你了!”他說話的語氣忍不住顫抖。
說完,他顫抖著雙手,扯下領帶放在薑梨手腕上止血,隨後,他大聲喊叫,“溫伯,趕快叫家庭醫生。”
傷口被家庭醫生處理後,裴言澈緊繃的身體得以放鬆。
看著薑梨睡著後,他走到陽台上,倚靠著欄杆點燃了一根煙,他用修長蒼白的手指夾著,緩緩放到嘴邊,淺淺吸一口,卻悶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來,一圈一圈的煙霧飄在空中,留下的是無奈,消失的也還是無奈。
不知過了多久?他掏出電話,撥打了那個許久未曾打過的號碼。
“我明天回國。”
撥打完電話,他癱坐在沙發上,回想著剛才的一篇篇一幕幕。
可是,越想越氣。
那個女人,為什麼就是不能好好的待在他身邊?難道他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他再也忍不住的嘶聲大叫起來,被壓在心底的憤怒緩緩的滋生出來,他猛的一拳砸在桌上,死死的握緊拳頭的手青筋暴起,此時此刻他就像一隻嗜血的狼,他的藍眸再也藏不住陰沉,他居然沒想到,自己的情緒居然會被一個女人左右。
“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不要妄想從我身邊逃離,就算回國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