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朱清衍從昏睡中驚醒,看著略微陌生的天花板,沉寂已久的大腦開始活躍。
他想要起身,卻發覺身側有人,轉頭看去,望舒鏡黎與朱清懿正相擁而眠,他就像和局外人一樣。
紅色棉被將二人的身軀覆蓋,露出完美無瑕的鎖骨,朱清衍隻好躺回。可剛躺下去便意識到,自己此刻赤條條的躺在被窩裏,而身邊水潤光滑的觸感告訴他,赤條條的不隻他一人。
剛剛活躍的大腦頓時宕機,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入水後…酒勁迸發,自己極力克製,最終卻依舊淪陷,然後呢?
他細細回想著,卻也隻想起些零零散散的片段,而僅僅是這些片段就足夠讓他驚然失色。
漸漸的,他也就接受了,這樣也罷,了卻一樁心事。
禽獸…就禽獸吧。
腹部的清涼讓朱清懿皺了皺眉,隨即睜開眼,抬手摸向自己的小腹,入手的卻是一雙從背後伸來的大手。
先是身子一僵,但察覺到身後之人後也就鬆軟下來了。
她抬眼看了看沉睡中的望舒鏡黎後才翻身藏入朱清衍的胸懷。
隻聽她柔聲說道:“沒事,母親給了法寶,不會懷寶寶的。”
朱清衍點頭:“那就好…”。
她知道,因為她是第一次,昨夜的子桉已經手下留情了,諾——雪憐就是最好的證明,到現在還沒醒。
朱清衍撫摸著她的秀發,說道:“你們休息吧,我還有事要辦呢,我會為你做好一切準備,你安心去便是。”
朱清懿了然,不說婚後禮賓,就那使團的事情就是不小的麻煩。
五天已去其二,接下來的三天要做好前往虹島的準備。
“那你呢?”朱清懿有些不舍的問道。
朱清衍捏了捏她的俏臉:“我要帶著王府去大奉,如今官員進王府比進皇宮還勤奮,勳貴集團大於朝廷可不是個好兆頭,所以我們必須離去,不然泱墟無法變得更好,陸毅也得不到成長。”
朱清懿了然,這個國家需要他們,但不需要如此依賴他們,但………:“但王府怎麼辦?桉王的地位在泱墟僅次於皇帝,更有甚者認為桉王就是攝政王爺,當今陛下離了桉王便………”
朱清衍抬起手指止住子檸的話,說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才必須離去啊。今日敢如此傳言,明日呢?打著我的旗號學朱老四奉天靖難?不無可能。
何況如今陸毅不會拿我如何,了以後的皇帝呢?伴君如伴虎啊。”
朱清懿聞言,也隻好點頭答應。
接下來的時間裏,整個王府都忙碌了起來,為了方便,朱清衍甚至讓洛擎空一行人直接留宿在王府內,對外聲稱:“議事方便。”
時間一日一日過去,第四日時,王府內大部分需要轉移的東西都隨著朱鎮馮先行前往驪灣,明日便是第五日,朱清衍和望舒鏡黎準備同洛擎空一同偷摸離去。
第五日,天未見光,王府外便已然停著車馬,朱清懿穿著黑色的鬥篷,立於陸吾身前,看著朱清衍和望舒鏡黎說道:“準備走了,去了千山後陸吾還要趕回來呢。”
朱清衍點點頭,說道:“一路順風。”
望舒鏡黎則是上去給了個緊緊的擁抱:“記得想我哦。”
“會的,再見。”說完,翻身坐在陸吾的背上,騰空離去。
她怕再不走,自己都不想走了。
朱清衍歎了口氣,說道:“我們也走吧。”
“師叔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看著朱清懿遠去的背影,洛冰有些不舍,在她心心裏,師叔一直和自己一樣,屬於那種長不大的小孩子。
朱清衍抬手輕輕彈了彈她的腦袋說道:“想什麼呢,她的經曆,和你的差不了多少。
十年前,她可是頂著獸潮和饑荒一路從蠻國回到大虞的………”
洛冰揉了揉腦袋,一臉不可思議,十年前………師叔才十歲吧?一個毫無修為的孩子,是如何從饑荒亂世中生存下來的?
“朱兄,物資已經穿過薩拉平原,此刻啟程應該正好追的上。隻是這樣帝君真的發覺不了嗎?”洛擎空有些擔憂道。
朱清衍搖搖頭:“放心,有我呢,你們直接走吧,我等陸吾回來一同前往,我會在太陽落山前趕到。”
“行吧,小姑走了。”洛擎空回頭向洛冰招呼道。
“公主殿下,我扶您上馬。”來人是大奉使團中的一名女子,武將後代,自然是善於騎射。
洛冰上馬後說道:“師父,咱們驪灣見。”
“驪灣見。”
目送馬隊出城後,朱清衍慢慢悠悠的向皇宮的方向走去。
恰好,雞打鳴,太陽升。早點鋪子已經出攤了,騰騰熱氣使冷清的早晨添上些許市井獨有的煙火氣。
朱清衍看著剛出爐的包子,唾液分泌而出,修士不知饑寒,但架不住嘴饞啊。算了算時間距離早朝還早,便徑直走向早點鋪子,找了處位置坐下:“老板來倆肉包子,再上份白粥。”
老板愣了愣,回頭才發現有客人,急忙賠笑道:“這位客官來的可真早,您稍等哈。”
不一會,兩個用碟子盛放的包子和一碗熱騰騰的白粥便被送了上來,同時還附贈一碟鹹菜。
包子算不上香,但軟糯的口感著實不錯,白粥說是粥,卻無法立筷,不過碗底有幾粒米,更像是米湯。
不過也能理解,如今泱墟百廢待興,百姓能有這樣的生活水平已經很不錯了。
漸漸的,街上行人多了起來,趕車的馬夫,走商的商人,還有早巡的城衛。
“老板快快快,來倆包子,我趕時間。”一人氣喘籲籲的來到攤位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