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高中那會兒,那個人天天找我的事,不是說我命硬克親就是說我前途黑暗,終會敗家,那會兒我放了學都不愛回家,天天的就在校西邊那個小河邊上溜達。有次,那裏暴風,直要把人都吹跑,我抱住跑邊的樹才能堪堪穩住身形。誰知那樹是剛栽的,刮了沒幾下被我搖晃出來了。那樹把我壓在身下,那時已經天黑,如果我被壓一夜的話,肯定是活不成了的。然後,柳學姐不知要去哪裏,從那裏經過,才幫我從樹下逃出來。當時她的手都被掛破了,滿手的血。你說,我現在能不尊重她,牽就她嗎?”
原來……可是……林沛沛覺得這事兒裏麵好像是有什麼不對,但細想之下又覺得合情合理,也就沒再多想,隻是終於知道了鍾離秋這麼多年為什麼總是那麼忍讓著柳意茹。
以鍾離秋的性格,柳意茹在他眼裏肯定是親娘般的存在,娘再不好那也是娘,自已跟柳意茹若是在病房裏掐起來,鍾離秋肯定是不好做的。看時間那柳意茹也差不多快回來了,林沛沛想了想,抬頭對鍾離秋道:“我去下廁所,一會兒回來。”還是出去呆一會兒,等會到點回去再露一下頭,直接去參加訓練得了。
百無聊賴的坐在長椅上,林沛沛掏出電話給沈寧希撥了過去。他隻是肚子上挨了兩下,應該沒什麼大礙,養兩天就可以去訓練了,這兩天自已先替他頂一頂,嚴教練那兒應該沒什麼問題的。隻是昨晚一直到離開也沒見楚流楓,不知他怎麼樣了。電話通了,是沈寧希接的電話,聲音沙啞不堪,透著濃濃的困意:“喂,沛沛?”
“寧希,你沒事吧?”林沛沛心裏一緊,聽他的聲音,不會有事吧?
“我沒事。隻是楚流楓還在搶救室。”沈寧希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在林沛沛腦中轟然炸開:“昨夜我醒了時已經在醫院,是那些保安把我送進來的,我醒來時楚流楓就在搶救室了,到現在還沒出來。聽那些保安說,當時他一個對三四個,已經渾身都是傷了,有兩個人想衝出去攔你跟沈寧希,被他硬生生攔下,那身上的傷就更不用說了,他們說他當時都渾身是血了。”
“怎麼會這樣的!你在哪家醫院?”林沛沛忽的站起來,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奔向醫院門口。
“我在XX醫院。他的傷關鍵不在身上,今天早晨護士換班,出來一個護士我打聽了一下情況,他是被硬物擊了後腦,現在深度昏迷。我醒了就一直守在搶救室外,都忘了要給你打電話了,你昨晚去哪了?”
“我馬上就來。”林沛沛不再多說,奔出醫院打了個車就往沈寧希說的那家醫院奔去。
路上,給鍾離秋打了電話,怕他擔心沒說楚流楓的情況隻說自已直接去訓練了,晚上不一定會回去,鍾離秋的聲音雖然透著失落,但也沒追問。然後,又給嚴教練打了電話,說了情況。他如果能寬容那最好,如果他那裏不過關,自已跟沈寧希隻能留下一人的話那就留沈寧希好了,自已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
奔到沈寧希所說的那家醫院,林沛沛上氣不接下氣奔至搶救室處,卻見大門緊閉,紅燈也沒亮,再一細看,裏麵根本就沒人。隻好又給沈寧希打電話,沈寧希說剛出搶救室,現在在哪間病房裏,她就直奔病房而去。
想像著楚流楓全身纏著崩帶的模樣,林沛沛進了病房時卻看見楚流楓隻頭上纏了兩圈紗布,安然無恙,正悠然自得的吃著沈寧希喂給他的粥。
楚流楓見林沛沛來了,隻淡淡的抬頭看了一眼,又繼續吃粥:“昨晚你去哪了?”
林沛沛上下掃了一眼楚流楓,看他吃粥吃的這麼歡樂, 哪有重傷的樣子?哪有深度昏迷的樣子?
沈寧希眼皮也不抬地:“別看了,我剛才騙你的。”
“騙我!!?”林沛沛的聲音拔了一個高度,剛要朝沈寧希發難,楚流楓淡淡開口:“昨晚你去哪了?”
被連問兩遍,林沛沛往旁邊椅子上一坐,有些惋惜地:“鍾離秋進搶救室,十點多才出來,雖然現在沒什麼事了,但是他臉上要留疤了。沈寧希,你騙我作甚?”
楚流楓臉上表情僵了一下,繼續吃粥:“我叫他那麼說的。”
見他又歡樂的吃起粥來,想到他的一個惡作劇,自已可能連G公司的工作也丟了,不禁怒從中來,伸手狠狠拍了一下病床:“楚流楓你有毛病是不是?這種玩笑能開的麻?!!”
沈寧希撥開林沛沛,皺著眉:“他淩晨才出搶救室,你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