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芸芸恍恍惚惚地想把手機塞回楊曉彩的包包裏,但是因為拉鏈拉得太開,以致於包包裏的東西都掉了出來。梁芸芸趕緊跳下床去撿起來,直到看到一本日記本,她的手忽然僵硬住了。看了看浴室,裏麵還傳來嘩嘩的水聲,梁芸芸吸了口氣,飛快地翻開了日記本。
待楊曉彩出來後,梁芸芸早已經躺在床上。楊曉彩隨後躺了進去,不由懷念地說道,“像這樣睡在一張床上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梁芸芸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她有些心疼地伸出手,摸了摸楊曉彩消瘦的臉頰,“曉彩,這一年多你過得並不開心,又何必繼續折磨自己呢。”
楊曉彩微微扯了扯嘴角,“芸芸,旅行可以開闊自己的眼界哦。雖然辛苦了些,但是很值得。明早我就要去下一個城市了,希望在那能遇到新的感動。”
“明早?這麼趕?!多呆幾天陪陪我啊。”梁芸芸驚得從床上坐起來。
“機票已經買好了,更何況看你一家三口這麼甜蜜,我怎麼舍得多打擾呢。”楊曉彩很認真地說道。
“那……那你要去哪?”梁芸芸不死心地繼續問道。
“保密!”楊曉彩俏皮地笑笑。
“曉彩,其實……其實你……根本就沒忘記邵亦琛吧!你還是那麼愛著他!你串在項鏈裏的那枚戒指,是你們的婚戒吧!”梁芸芸忽然忍不住地說了出來。
“芸芸,我累了。先睡了。”楊曉彩躺下,背對著梁芸芸。
“嗯,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提了。你先睡,我去看看家裏的丫頭睡著沒。”梁芸芸說完,離開房間。
楊曉彩低頭拿出藏在睡衣裏的鏈子,婚戒上的鑽石依舊閃耀奪目,刺眼得她瞬間模糊了眼眶。
…………
第二天早上,楊曉彩起身告別,梁芸芸一定要送機。
楊曉彩也不推辭,和她的家人告別後,下樓坐上梁芸芸的車。
也不知道是自己敏感還是多慮,她總覺得梁芸芸今天的車子開得也太慢了些。楊曉彩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芸芸,可以稍微開快點嗎?我怕誤機。”
“我新手啦,所以比較慢。放心,肯定不會遲到的。”梁芸芸安慰著楊曉彩,腳下卻故意又將油門鬆了鬆。
“我記得你是大學考出的駕照啊……”楊曉彩奇怪地皺起眉。
“啊……但是我最近才開,手生嘛。”梁芸芸瞎找著借口。
就算速度再慢,車子終究也開到了機場外。
因為時間有些緊張了,楊曉彩一下車便是拖著行李開始跑。
梁芸芸邊追邊看著手機,心裏急得跟個熱鍋上的螞蟻。
辦完行李托運,楊曉彩要去安檢了。
梁芸芸緊緊抱著她死活不肯鬆開。
楊曉彩也隻當是梁芸芸舍不得她,好生安慰了幾句,這才勉強拉開梁芸芸。
楊曉彩在安檢處朝梁芸芸揮了揮手,這才進去。
梁芸芸掏出手機趕緊打了電話過去,“你怎麼還沒到!飛機快起飛了!”
“堵車!完全動不了!”電話另一端也傳來急躁的聲音。
“我剛剛瞄到曉彩的機票,五十分飛機就要開了!對不起!我還是沒看到她去哪!”梁芸芸急得快哭出來,難道這兩個人就注定要錯過了嗎!他們無端痛苦了一年,不能再這樣誤會下去。
此時此刻,坐在出租車的邵亦琛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四十八分!昨晚接到梁芸芸的電話,他幾乎快瘋了!他終於知道,這個女人離開自己的原因是,不孕!這個該死的女人,他一定要親手抓住她,讓她為這一年多的不告而別付出代價!他坐第一班飛機趕來,他絕對不能讓楊曉彩再錯過他的生命。
可是,邵亦琛絕望地看著前麵根本看不見盡頭的車隊,聽到電話那端傳來“旅客們,七點五十分,飛往廈門的飛機結束登機,即將起飛。”
邵亦琛不知道這般是不是楊曉彩所坐的飛機,可是那聲音依舊如同世紀末的鍾響,宣判著他們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