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挽寧狠狠啃了一口排骨,肉香在唇齒間充斥著,滿臉寫著滿足。
“不委屈,夫君記掛著妾身,就是妾的福氣。”她嬌嫩的唇瓣上還沾著油脂,頗為誘人。
“皇後大行,今年的南巡便也隻能取消了。”顧景行有些愧疚,“本來答應了你的,眼下也要到明年再說了。”
會取消今年的南巡。
卻不會取消明年的選秀。
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皇帝四十歲前,每三年都要大選一次。
曲挽寧低垂著眉眼,不過也隻是片刻,便消化了這些訊息。
既來之,則安之,與其為還沒發生的事情憂慮,倒是不如多為自己爭取些,籌謀些,將來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顧景行自是沒猜到她在擔憂是,隻覺得她是因為沒肉吃不開心。
小聲道:“明天我派人去城南買個大肘子,你最愛吃的那家酒樓的。”
曲挽寧忍不住嗤笑出聲。
至少現在,他真的全心全意對自己。
*
喜安本就覺得皇帝更是信賴福安,平日總讓福安當值的多。
當值多,拿的月錢便也多許多,如今不住在宮裏,在宮外生活的開銷肉眼可見上漲了,家中那婆娘亦不是在宮中了,沒了經濟來源,兩人的生活緊巴巴的。
其實喜安的月俸並不低,在禦前伺候,總有人巴結些,但喜安喜喝酒吃肉,往常出宮辦事,都喜歡逛窯子。
這太監,都知是沒根的人,自是不能人道,有些太監偏偏在這方麵會偏執,而喜安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能出宮了,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整日往窯子裏跑。
也不知道跑個什麼勁。
先前皇後雖也算不得得寵,可畢竟還活著,喜安也不敢真為難鳶尾。可今時不同往日,鳶尾到底是沒了靠山。
喜安亦是把錢不夠花怪罪在了鳶尾身上。
回到家中,見鳶尾已經睡下了,醉醺醺的喜安當即眸中染上了血紅。
“臭娘們,大爺回來了也不知道迎接大爺?!”
誰知,聽到床上窸窸窣窣手忙腳亂的聲音,接著又聽到開窗的聲音。
等他點上燈,卻見鳶尾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
“爺……你怎麼回來了?”
喜安不傻,當即一巴掌扇在鳶尾臉上:“你這個臭娘們,竟然敢給大爺戴綠帽子?”
“妾沒有啊,啊——!”
喜安怒極,紅著眼使出渾身解數折磨鳶尾,咬牙道:“說!那個野男人是誰?我弄死他!”
“沒有!”鳶尾的眸中飽含眼淚,令人憐憫,“妾沒有啊!”
“啪!”又是一個耳光扇上來,“若不是看在皇上麵子上,今晚我就弄死你,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的男人!”
折磨夠了,喜安看著渾身淤青的鳶尾,狠狠啐了一口。
若非今晚,顧景行剛警告過他,他鐵定要鳶尾的命!
眼下……卻是隻好忍了。
可他沒發現,剛才鳶尾被扇倒在地上的時候,眸中竟是淬滿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