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蒼狼和兩個主子坐在一處,隻覺渾身不自在,兩人旁若無人地互相懟,在他這個單身狗看來,其實與秀恩愛無異。
便一心看起舞台上的表演來。
這萱兒看起來不過十八九的模樣,這彈琵琶的技藝卻完全不輸皇宮裏的樂師。
可即便如此,百兩一曲的天價,也讓蒼狼覺得不可思議。
他跟在皇帝身邊,這腦袋整日掛在褲腰帶上,刀口舔血的日子,每個月也不過能得個二十兩銀子。
如今世道的有錢人當真那麼多?
一曲畢,台下才爆發出如雷鳴一般的掌聲。
“萱兒姑娘,爺在你身上也花了千兩銀子了,卻沒見過你的容顏,如今你的曲子竟是可以免費給大家聽了,如此一來也不值錢了。何時能讓爺看看你的真容?”台下貴賓席一位肥頭大耳的男子揚聲說道。
萱兒起身,施施然行禮:“張公子,今兒是元宵,萱兒不過是給大家助助興的。”
“哼,那我可不管,以前花錢才能看才能聽,現在不要錢了?這對我們可不公平啊萱兒。”
旁邊還有不少花錢看過萱兒演奏的男人應和。
一時間場麵有些尷尬。
曲挽寧好奇極了,嘿,竟是第一次來就碰到了人找事!
“這樣,萱兒,爺也不為難你。你露個臉,也算彌補我們了。”
說著便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誰不知道,這春香樓的姑娘,不露臉的都是隻賣藝不賣身的。
一旦露了臉,往後若是有恩客做皮肉生意,斷也不能拒絕了。
萱兒一時羞恥不已,拿著琵琶的手都在顫抖。她斷沒想到,不過是一場即興演出,竟是惹來這樣的禍事。
這春香樓的姑娘,一但能接客,那可就不值錢了!
從前點不起萱兒的男子,也跟著一起起哄。
到時候,即使不能買到萱兒的初次,也能一親芳澤不是?
聖女跌落凡塵,任人按在泥土塵埃裏踐踏,是世人最愛看到的戲碼。
雖然萱兒算不得是什麼聖女,此刻卻也紅了眼睛。
“真過分!”曲挽寧咬牙拍桌道,“這和逼良為娼有什麼區別!”
顧景行倒是淡然,品了一口茶,頓覺這春香樓的茶實在難以入口,皺著眉道:“其實既入了青樓,總有一日要摘下麵紗的,不過是籌碼高低的問題。”
這入了青樓的女子,有幾個真是自願的呢?
尤其像萱兒這樣的,能將一手琵琶彈得如此出神入化,氣質更是不凡。想來將來的初次,也會變成拍賣,賣個好價錢罷了。
一旁不曾言語的蒼狼忽然開口道:“哥……哥,我總覺得這個萱兒,有些眼熟。”
“怎麼。你也常來?”顧景行調笑道。
蒼狼不曾娶妻,麵色一紅才開口道:“她脖頸上有一處如花瓣的胎記,雖用粉黛遮蓋,卻也讓我想起了曾經辦的一樁案子。”
顧景行和曲挽寧來了興致,紛紛挑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