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這胸無點墨,雖早年被係統強行安排學習了一波,但哪能比得上諸如淑妃和慧嬪這種出身名門世家,長大後不是入宮就是要去達官顯貴家做正頭娘子的呢?
顧景行無奈,心上人不願意,還能強迫不成?
因此,隻能在淑妃麵前說了不少好話,最後承諾明年把花房的十盆絕品牡丹送給淑妃,淑妃才答應了下來。
但淑妃這個位份,委實也有些低了。想要真正的代掌六宮,顧景行也給靜淑妃提了位份,從此便是靜貴妃了。
而代掌六宮則不能一人掌權,曲挽寧雖為妃位卻不願意管事,隻好提拔了慧嬪為貴嬪,和潤貴嬪一起幫襯靜貴妃。
如此一來,曲挽寧倒成了整個後宮裏最閑的高位嬪妃。
她清閑,顧景行日子卻是不大好過的。
帝師三天兩頭就沒找他談人生,顧景行煩不勝煩。
眼看南方的雨,終於停了,雖然當地的民宅農田盡毀,好在百姓並沒有遭受太多災難。眼下隻等水徹底退了,災後重建便是了。
顧景行也算鬆了口氣。
看到曲晉寧送回來的奏折,心情舒暢了不少,大筆一揮撥款五千萬兩白銀,重建災區,修整河道海岸。
“皇上,帝師來了。”福安看皇帝心情不錯,其實不大想進來打擾他。
果不其然,剛才還唇角上揚的皇帝,聽到帝師兩個字,頓時不耐煩地皺眉。
想了想還是道:“宣進來吧。”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孟商訣信步進來,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了大禮。
“老師何須如此。”顧景行薄唇微抿,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不悅的神情。
“於私,你我是師生,於公,臣也不過是皇上的臣子罷了。君臣之儀,臣自不敢忘。”孟商訣拱手道。
顧景行靠著椅背,手搭在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帝師。
今天又想來說點什麼。
“皇上,臣聽聞,湖城的雨終是停了,如今災後重建,正是燃眉之急啊。”
顧景行挑眉,這老家夥,湖城的奏折乃是走官道回來的,速度比尋常奏折快上許多,從湖城送回來不過五六日罷了。
沒想到帝師竟然這麼早便也知道了消息。
“嗯,老師所言有理,朕已經安排了曲晉寧和陳寅前往數月。”顧景行淡淡答道,這老家夥還未吐露真實目的,兩人便是看誰更沉得住氣了。
“可是金科榜眼和探花?兩人不足二十,正是年少有為,少年奮發前途不可限量,皇上英明啊!”
顧景行似笑非笑地看著帝師,這老家夥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如今這兩人受到朝廷重用,卻和孟商訣扯不上一點關係。沒道理孟商訣會給兩人說好話。
“隻是臣覺得,年少輕狂固然是好事,但做事往往不夠穩妥。”
“那老師覺得,朕應該如何安排呢?”顧景行坐起直身子,單手扶著臉頰,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似是在思考。
孟商訣若有所思道:“臣認為,應當派更有經驗的治水禦史前往督查。”
顧景行仍是那樣看著孟商訣,卻並未回答,那仿佛在打量獵物的神情,讓孟商訣渾身不自在。
豢養多年的兔子,到底是什麼時候這般有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