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夠?皇子養在長樂宮,還是養給嬪妃,都不是你下毒的理由。今日敢對皇子下毒,過幾日呢?是不是也要對朕下毒?”
“妾身一心愛慕皇上!”明心月悲戚道,“自從初次侍寢,妾身的身心皆係於皇上一人之上。皇上……”明心月跪行到顧景行身邊,抓住顧景行的衣袖,卻不料被他一下甩開。
“朕已念及舊情,留你性命。”
這一刻,明心月大致是知道,眼前這位帝王,全然是沒有把一絲一毫的感情給過他們這些嬪妃的。
可清涼殿是什麼地方?那是冷宮啊。
徐夏就死在清涼殿,即使被修繕過了,如今還是破舊不堪……
進去了,這一輩子還能出的來嗎?
明心月求助的目光又投向了皇後,皇後隨即道:“明答應,好生在清涼殿反省,皇上仁德,必不會牽連你母家,如今你的哥哥明心竹還在宮裏當差……你可切莫再犯了糊塗。”
皇後這話,表麵上確實是作為中宮的勸阻。可也暗含了許多威脅的意味。
明心月跟在皇後身邊許久,定是知道不少皇後的事。雖不致命,抖出來也是難看的。
“好好反省,給皇上太後祈福,將來定是還有機會再侍奉左右的……”
明心月不再說話,低垂著眼哭泣。
“皇上,妾身隻有一個問題。”
顧景行有些心煩地揉著自己的眉心,抬手示意他說。
“妾身伴駕一年,皇上可對妾身有一絲真心。”
這種庸俗的問題。
顧景行抿嘴,淡淡地看著明心月:“明答應,朕是帝王。”
明心月苦笑,起身任由侍衛帶走,路過曲挽寧身邊的時候,譏諷地笑道:“錦貴嬪娘娘,帝王之情,你可懂?”
說完,便乖順地離開了。
留了金盞的性命,是因為此事並未完全調查清楚。
而至於明心月……其實嬪妃,是將皇家和大臣緊密相連的工具。
尤其是出身高的,更是互相製衡。因此,隻要是京官家的女兒,都逃不過選秀,而高位上的官員,家中必然有女兒必須入宮。
哪怕是在宮中獨守空房,了此殘生。
因此,隻要不是嬪妃做了太過出格的事,大多也就打發是冷宮,鮮少會直接處死。
前朝和後宮關係甚密,哪怕是顧景行也不能為所欲為。
不過,明心月的母家怕是要遭些難了。
顧景行有些疲累,今日的事也沒有更多的頭緒了,鄭嬪禁足調查,明心月打入冷宮。
而那位延福宮的“宮女”,至今還沒有頭緒。
“錦貴嬪,今日的事受驚了,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曲挽寧乖順地笑著:“嗯。臣妾相信皇上。”
“你宮裏的事,便自己處置吧。”顧景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夏荷,又飽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皇後。
便帶著所有人離開了毓秀宮。
毓秀宮暫時回到了平靜,曲挽寧軟軟地笑著,看著跪在地上的夏荷。
“夏荷姑娘,咱也該算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