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戶口啊?一邊玩兒去。”鄭毓然不耐煩地扶起自行車,就要往家趕。
鄭毓秋一把扒住車尾,瞬間跳了上去,奸笑道:“嘿嘿嘿嘿,別想撇下我,我可不想自己走回去。”
他還順勢抱住鄭毓然的腰,後者頓時一臉黑線。鄭毓然有些頭疼,這家夥怎麼像個牛皮糖一樣?
“那就坐好了,摔下去可不管我的事。”
“嘖嘖,對漂亮姑娘那麼溫柔,對親弟弟就這麼凶悍。哥,你這擺明是重色輕弟啊。”鄭毓秋索性趴在他背上,好在已經進入十月,秋高氣爽,否則鄭毓然鐵定一腳把他踹下去。
“廢話真多。”鄭毓然翻了個白眼。
“嘿嘿,嘿嘿……”鄭毓秋一會兒摸摸她的頭發,一會兒戳戳他的後背,玩得不亦樂乎。
鄭毓然就不明白了,這麼大個人怎麼還這樣幼稚?說幼稚也不對,他曾經看見過一次鄭毓秋打架,那凶悍樣簡直讓人心驚。
或許,幼稚隻有在最親近的人麵前才會表露出來吧。
思及此,鄭毓然勾了勾唇角,並不去阻止弟弟的惡作劇。
鄭毓秋卻半點閑不住:“哥,你就告訴我唄,那個姑娘姓甚名誰,你們是在哪裏認識的?你是來真的還是玩玩而已?媽會同意不?”
又是一連串問題,攪得鄭毓然頭疼。
鄭毓然默不作聲,假裝沒聽見。
“哥,你啞巴啦?你要是不說,小心我告訴媽哦。嘿嘿,嘿嘿,她一定會刨根問底,到時候連那個姑娘穿什麼內衣都問出來!”
鄭毓秋一臉賤樣,恨得鄭毓然牙癢癢。他忽然停下車,一把將鄭毓秋拽了下去,鄭毓秋則早就準備,死死抓住他衣服,就是不鬆手。
“哥……”
又來了!
鄭毓然頭大,這家夥一到這種時候就耍賴,偏生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閃著星星,讓人有氣都生不出來。鄭毓然深吸一口氣,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無力地問了一句。
“你到底想做什麼?”
鄭毓秋立刻來勁了。
“嘿嘿,嘿嘿,我就是想知道那個姑娘是誰,哥,我們兄弟間不該有秘密嘛。你放心,我保管不告訴任何人,特別是爸媽。”
他眨巴眨巴眼睛,接著放電,鄭毓然終於敗下陣來。
他指著鄭毓秋的鼻子,認真叮囑道:“你要是敢說出去,就等著被送去國外吧,看你以後還能不能這麼逍遙。”
鄭毓秋頓時正經起來,他最害怕就是家人送他去國外,到時候萬一限製他的生活費,他想瘋都瘋不起來了。而且闖了禍也沒人給他擦屁/股,還不如現在自由。
見威脅起了作用,鄭毓然總算鬆了口氣,這小子,就是欠威脅。
“隻能告訴你她叫秀秀,現在在燕園讀書,其餘你知道了也沒用。”
“秀秀,嘿嘿,嘿嘿,這名字真土,莫非是山裏來的姑娘?不過不太可能,山裏的姑娘怎麼可能考上燕園?”
鄭毓秋一臉狐疑,忽見鄭毓然狠狠瞪著他,一字一句道:“再敢說名字土,仔細你的皮。上車!”
……
一轉眼,時間進入十一月下旬,秀秀在店鋪工作已經兩個多月了。
這兩個月,她成功從迎賓轉為正式店員,負責一片區域。由於她笑容甜美,待人熱情又能說會道,業績可謂蒸蒸日上,羨煞了不少人。
主管卻對她相當滿意,甚至考慮半年一年後,提升她為店長,管理一層樓。當然,這要秀秀能在這裏工作這麼久。
其實最讓秀秀開心的是,這麼長時間都沒碰到鄭毓然的母親戚嫣。戚嫣一共來過三次,每次都是工作日,秀秀並不在店裏。
一來二去,秀秀就慢慢習慣了,工作時也更放心大膽。
這兩個月,一共賺了六十塊,消費卻隻有不到五十。若非因為常跟鄭毓然在一起,她能賺得更多,花得更少。
唉,愛情大多數時候很甜蜜,少部分時候也是累贅啊。
不過她並不後悔,錢永遠也賺不完,愛情要是沒了,可不一定能遇到下一份。
十一月最後一個周末,鄭毓然說係裏有事,不能送秀秀去店裏了。
“但我保證,下午一定按時接你。”
秀秀笑道:“沒關係,你忙你的,我自己也能去。”走了那麼多次,她早熟悉了道路。
鄭毓然摸摸她的頭發,不舍地說:“那你一定要小心,路上車多人多,可仔細著點。”
“放心吧,不會出事的,走了啊。”她推出自己的自行車,朝鄭毓然擺了擺手,獨自上了馬路。
臨近十二月,天氣越來越冷,秀秀穿了件粉紅棉襖,還是凍得縮了縮脖子。寒風一吹,更是冰冷刺骨,她騎起車來都有些僵。
為了避風,她打算從小巷子裏穿,而且還近便些。以前鄭毓然載著她逛遍了整個北京城,即便這些小巷子,她也輕車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