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鄧也不多說什麼,自顧自地走了。

路麵上的雪有些厚了,所以他把車子扔在了這裏,頂著風雪步行離開了。

看著小鄧的背影,葉晨沒有說什麼,目送著他離開。

他在門口站了足足二十分鍾,直到伊莎貝爾從屋子裏走出來,拿著一件大衣從後麵給他披上了。

“哥,你真去啊?”

小姑娘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呢大衣,衣服上繡著鳳鳥的圖紋,領口處是雪白的絨領,有點偏可愛風。

她屬於那種身材高挑的禦姐風美人,但此時穿著這衣服,腳上登著同款顏色的手繪古風雪地靴,還配了一條漢元素的刺繡半裙,妥妥的一個鄰家小妹妹的形象。

此時,她很是乖巧地給葉晨披了件衣服,然後憂心忡忡地問道,冰藍色的眸子裏滿是對這個男人的擔憂。

“不去能行嗎?我不去,那麻煩就大發了。”

葉晨歎了口氣,眼中同樣滿是憂愁。

“雖然這地方的危險性不如他那邊,但是除了我之外,誰去都白搭,就是剛才那小子也不行!”

“他既然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不挑明了說呢?直截了當的告訴所有人這次的危機有多大,也能讓那些人有點危機意識啊!”

伊莎貝爾不滿地吐槽道。

小鄧和葉晨的談話她都聽了,隻是那些信息和葉晨知道的有一點點出入。

“丫頭,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之所以把這些事說出來,是為了讓那些人有危機感,而他不把全部的真相說出來,是為了不讓他們徹底絕望。

畢竟這件事確實是太……

而且,我要是沒猜錯,他這次去,恐怕也是動了掰命的心思了!”

“不至於吧?”

伊莎貝爾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葉晨,那個叫秦川的,他好歹也是和自家老哥是一個水平線上的大佬,怎麼可能就要被逼的以命相搏了?

“有什麼不至於的,換了我去也一樣,畢竟時間還沒到,我和他都還沒成長起來,但是災難卻提前發生了。”

葉晨隨手拋出了幾枚銅幣,那都是有年頭的古錢。

銅錢飛起又落下,被葉晨一把抓在了手中。

感受著掌心的冰冷,葉晨這一刻竟然有些不敢去看結果了。

卜卦測吉凶,這本就是道門最基礎的手段,葉晨怎麼可能不會?

他當然知道測出來的結果不會是吉兆,所以他一直沒敢去測。

可是剛才小鄧的話,還是讓他沒忍住好奇。

長長的吐了口氣,葉晨攤開了手掌。

當他看到掌心的幾枚古錢時,他眼中的神情從最開始的震驚慢慢的變成了淡然。

“怎麼樣哥,有勝算嗎?”

伊莎貝爾站在他身邊,一臉好奇地問道。

“算有吧!”

葉晨默不作聲地把這把錢幣放回了口袋裏,然後看了看身邊的伊莎貝爾。

“丫頭,我有點餓了,幫我做點吃的好嗎?”

“好!”

小姑娘開心地點了點頭,然後一溜煙跑回廚房了。

看著她離開,葉晨的眼神也有些黯然了。

這是迄今為止他占卜出來最凶的卦象,凶險程度甚至超過了他差點和秦川同歸於盡那次。

現在是伊莎貝爾不懂這個,要不然恐怕他剛才都不太好忽悠過去。

不過這卦象雖然大凶,但是這個結果也並非是不能接受,真說起來,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殊不知此時,在廚房裏準備夜宵的伊莎貝爾已是兩眼通紅,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被她死命忍住了。

那個卦象,她看懂了。

卦象有文……

死門開,生人來,

前路茫茫盡殃災。

回頭已無生路在

九死一生……

留屍骸!

絕對的大凶之卦,以葉晨的本事,斷然沒有出錯的可能,那也就是說他此行一去,便是九死一生,多半隻能留下一具相對完的屍體罷了。

這個女孩此刻拚了命地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而在門外,葉晨正抬頭看天,似乎要從這漫天大雪中看出點什麼來。

“我尚且如此,那你又是什麼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