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何方?”
“你為何要背叛?!”
“這是我的愛情!你們管不著!”
“這是禮儀,是製度,更是法則!不允許任何人違背!即使你是我的女兒,部族的公主!”
眼前的情景逐漸清晰,一把劍刺入眼前女子的胸膛,霎那間鮮血噴濺……
齊名祈猛地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齊名祈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個夢了,早在他幼年時,這個夢便時常出現,但以往都有些模糊。自從出了京師,離北境越近,這個夢越清晰。
而現在,北境駐軍大本營已經近在眼前。齊名祈內心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本來以為隻是一次一般的出使,看來此番難免風起雲湧。
齊名祈正想著,耳邊傳來了敲門聲。
“員外郎大人,您還沒有起嗎?”
“醒了,醒了!”齊名祈應道。
“回稟大人,今一早驛兵白盛就已經前往北境駐軍大本營稟報陳安國將軍。大人宜速速準備前往大本營。”
“我知道了。”齊名祈抹了一抹眼睛,伸了一個懶腰,準備前往北境駐軍大本營。
路上,齊名祈吃著驛站進奉的幹糧,一邊跟屬下抱怨:這一路上吃的都是冷食,可算能吃到點熱乎的了。
“大人,我聽說,北境地區地廣人稀。除了駐軍以外,哪裏還來的人手耕作放牧。怎麼冷的天,估計飯一做好就涼了吧……”
齊名祈搖搖頭:“你隻是聽說而已。從這裏往南不過百裏就有大片農田,水草豐美,供給駐軍無憂。再往西不過數十裏就是放牧的好地方,北境駐軍的戰馬,大都是從那裏來的。”
正說話間,地平線上漸漸淡出無數竿旌旗,一排排北境將士團團列隊,像一團烏雲,黑壓壓地集在將旗——大書著“陳”字的絳旗——之下。
為首一人身著藏青色鎖子甲,外披加厚棉毛皮衣,騎青黑色寶馬,緩緩上前。
“北境駐軍將軍、鎮北將軍陳安國,見過天使、兵部員外郎齊名祈。甲胄在身,恕不能為禮。”
“陳安國,你什麼時候還跟我客氣起來了?我這次來不過是奉皇上之命來擺平這一件小事,剩下的就當咱倆敘舊。你分明已經是玄清的皇親國戚了,還跟那國周的黎民一樣這麼拘束?我跟你講這路上我是風餐露宿啊,到你這兒我可要好好吃點兒熱乎的……”
陳安國微笑著搖了搖頭:“齊兄,話不能這麼講。你身為天使,奉天子之威,理應當遵守國家禮儀。”
“陳將軍說的是!大人,皇上詔命還沒念呢。”齊名祈的隨從趕緊接到話茬。
“那好,你們趕緊念,念完了要趕緊開席,餓死我了。”齊名祈擺了擺手。
待念完了詔書,陳安國安置好了隨從,這才拉著齊名祈進了大帳。
“兄弟們,讓夥房抓緊時間準備好正餐,天使風塵仆仆來我軍營中,不能讓天使餓著肚子給我們辦事……”陳安國一反剛才彬彬有禮,轉而變得粗獷了起來,“齊兄啊,你有所不知我最近就喜歡看書,我就看見古代那邊防將領,為將不尊,惹得皇上不高興,就要砍頭。我雖然有皇後姐姐,但是禮數還是要盡的。不然你那些隨從在當今陛下麵前嚼耳根子,惹得皇上不高興,我姐姐也要受牽連。”
“當今陛下聖明,國周的禮數還守著他幹嘛?我那些隨從也不會是這樣人。”
“齊兄,你先坐。正好夥房裏好了幾個熱菜,你一邊吃我一邊跟你說這個情況。”陳安國扶著齊名祈就坐,自己坐在了主座上,“齊兄,雪狼氏族歸降一事非小,搞不好還要調兵深入北境,這也就是我請求聖上派你來的原因。你來過北境好多次了,加上你母親也是北境人,對這一帶也熟。所以這件事,就有勞你費心了。”
“你這就是見外了。什麼有勞?皇上派我來,你請我來,自家人那裏說兩家話?”齊名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