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將慶將危(1 / 1)

“陛下,明日就是國慶大典了。現在已經很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皇上雙眉緊皺,凝視著兩塊黃石。

“陛下?”皇後在皇上身旁跪下。

“娘娘請起。”皇上回過神來,連忙拉起皇後“你我之間何必這麼拘謹?國周已滅,那些拘泥的東西都已經廢除殆盡,後宮裏你我是一家人,平常稱呼便好,何必不在朝堂而稱我為陛下?”

“陛下自午後便未嚐飲食休息,在此盯著這兩塊黃石,奴家自然不敢僭越,怕惹惱了皇上。”皇後起身道。

“素衣,你要真再這麼說,朕真要生氣了。”皇上作佯怒狀,“另外,素衣,你還記得這兩塊黃石的來曆嗎?”

“我當然記得,辰軻,這兩塊黃石,是你祖父子三代起兵加入劉明義軍的時候,東山庵的道士給的,當時他還說下下兩個預言:一石落金鳳,則十年至鼎盛;一石生黑煙,則天災落人間。”

“十年前的明天,那時候你才18,我也剛剛19,在京城裏,那時候就親眼見到金色的鳳凰落在景元宮上,那塊黃石飛出來供金鳳落腳。”皇上用手在空中比劃,仿佛在努力複現當時的情景一般。

“那你為什麼還愁眉苦臉的呢?”皇後莞爾一笑,“這不正說明我朝治明,太平盛世即將到來,何憂之有?”

“古人雲:盛極必衰。太平盛世之後,未必是太平盛世的接續。我擔心啟兒不能治理好國家,又使生靈塗炭,江山易容。”

“這就是你命啟兒日日學習的原因?若管控的太緊,我怕他會報複性玩樂,反而不容易治理好國家。”

皇上低頭沉吟,有抬頭道:“不止因為此事,今午我接到安山省密報,東山庵大火三日,上有石冒黑煙不止。我害怕這另一塊石也不久了。”

皇後輕撫皇上後背,燈光落在二人身上。

“辰軻,還是先休息吧,明早大典結束後,再召見文武百官商議此事。再若不行,也可以效仿前人托孤。辦法總比困難多。”

“萬一以後朝廷到了外戚宦官手裏呢?我還是不放心。”

“陛下是在懷疑妾身嗎?臣妾兄長無才,得了陛下封賞,擔任守田侯,就在涇川一帶務農;小弟好武,北境守邊多年未曾回京,打得國外之人不敢冒犯中原之地;小妹好讀詩書,在國子監裏誨人不倦……”

“我怎麼敢懷疑你?”皇上笑笑,“素衣,涇川陳氏之德遺留百年,我怎麼可能懷疑你家呢?再說了,如果我連自家人都懷疑,那麼咱家就不是個家,國也不是個國了。”

夫妻酣談,不覺東方發白。“辰軻,國慶大典馬上開始了,大臣們估計也到了衛武門,黃門官、羽林衛、女官門也早已就緒了。喝杯苦茶醒醒腦,大典時可別愁眉苦臉。趕緊穿戴好龍袍冠,接見文武百官,準備大典活動吧。”

“好,”皇上起身,吹熄了燈,望向窗外,“今天的朝陽更是格外的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