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你老實告訴我,這個鬼地方究竟是在研究什麼?”
周醫生一臉為難,“我也不清楚啊,我們不是才來第二天嘛?”
雷蒙仔細打量他的表情,總覺得這家夥在說謊。
既然有了懷疑,那就不能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
雷蒙當即決定離開。
但他沒想到的是,突然衝出了一夥荷槍實彈的人,強行堵住了他的去路。
雷蒙二話不說開打,利落的拳腳帶著勁風,掃倒一片。
可他萬萬沒想到,那些人竟會出陰招——用麻醉彈讓他失去了知覺。
在失去意識前最後的模糊視野裏,他向著雅韻伸出手去,卻怎麼也夠不到她。她在他的視線裏逐漸遠去,被一片灰白色的朦朧所包圍。
雷蒙在一個小時後醒來,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隻用特殊的防爆玻璃製成的“籠子”裏。
這個“籠子”的占地麵積隻有一平米見方,四周包圍著走道。一走道之隔,還有其他的“籠子”。
大部分的玻璃隔間裏都關著人,雷蒙認出了好幾張熟悉的麵孔——都是跟著他和雅韻來到這裏的孩子們,還有他的隊友。
有些人還處於昏迷狀態,肯定也是因為被注射了麻醉劑。
他大喊隊友的名字,用力拍打玻璃。他也看到附近的人似乎也在對他說著什麼,也同樣在拍擊玻璃。但,他隻看到那些人的嘴在動,卻壓根就聽不清他們發出的聲音。
玻璃十分的厚實,而且麵對室內的部分嚴絲合縫,隻在上方安有十分細小的排氣扇,聲音很難傳播出去。
他們身上的武器和任何可以當作武器使用的堅硬銳利的物品,全都被沒收了。
雷蒙試著靠肉身去撞擊玻璃。玻璃發出一聲砰然巨響,卻紋絲未動。
雷蒙撞了好幾下,把自己都撞得快散了架,卻沒能給玻璃造成任何的損傷。
他懊惱的將拳頭砸在玻璃表麵上,然後把額頭抵在兩拳之間,身體隨著地心引力下滑,額頭在冰冷的玻璃表麵擦出一道白色的豎線,又很快的消散。
到底那些研究所的人把他們關在這裏,是為了做什麼?
他偏轉視線看向周圍。這片容納著許許多多的玻璃格子的空間很大,在更加深邃的遙遠的黑暗裏,關著好些他從未在研究所的那堆人裏看見過的麵孔。
有的人大概在這裏關的時間有些久了,已經放棄了逃脫,那些人麵無表情,男的胡子拉碴,女的頭發蓬亂結塊,從剛才到現在,都隻是無所事事的蜷縮在地上睡覺,或者抱著腿坐在格子的角落裏不停的抽泣。
雷蒙看到這些已經失去了反抗心的人,就感到恐怖。
這代表著這些人無法逃脫這裏,他們肯定也曾努力過。
雷蒙簡直不敢想那些空掉的玻璃格子裏的人究竟去了哪裏——這種近在咫尺卻又無法觸及的未知,遠比有形狀有質感可以被一槍爆頭的喪屍要可怕多了。
雷蒙在這些格子裏沒有發現雅韻的身影。他記得自己昏迷之前,她被那些人帶走了,但究竟會被帶去哪裏,又會被如何對待卻不得而知。
他必須要想辦法出去,救她!
這樣想著,他突然發現剛才曾經觀望過的地方似乎少了一個人。
他以為是自己記錯了,但很快就發現,另一隻關著人的格子裏的地麵突然下沉,裏麵的人以極快的速度掉了下去。然後地板上升,格子裏已經空空如也。
他怔住了,視線緩緩下移至地板。
這些格子間的地板下麵,難道還藏著一個空間?那會是通向哪裏?
可惜等了很久,其他格子都沒再發生變化。而他腳下的地板已經被他又跳又敲了足足十分鍾,依然沒有要坍塌的痕跡。
他決定坐下來,保留體力,耐心等待格子再次出現變化——就像一隻蟄伏的獵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