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他對張盈陳昃的印象都不太好,市儈、媚俗,甚至是仗勢欺人。
但此時,他卻對張盈肅然起敬。
在這自身難保的生死關頭,他看見秦煌和陳昃的第一句話,不是“救我”而是“快走”,這讓他看到張盈內心深處的善良,也看到了這個漢子的擔當。
王猛和方勇走到人群最前方,用力一甩,將張盈扔在地上,冷笑著看向秦煌道:“張盈強搶他人貢獻點,按律廢除修為,逐出山門。”
“那一萬貢獻點,是我給他的。”秦煌冷冷地道,像是一座萬年冰山,寒氣逼人。
但王猛卻咧嘴一笑道:“韓師弟,你給張盈那一萬貢獻點,他已經與我賭鬥,輸光了。他擔心被你責罰,強搶我執法堂弟子的貢獻點,行為惡劣,他自己也供認不諱!”
“你撒謊,我們根本就沒見過你,何時與你賭鬥?”
陳昃憤怒,這王猛擺明了要栽贓陷害,不給張盈留活路。
“陳昃,你也輸給了我一萬貢獻點,難道你想抵賴嗎?”王猛忽然變臉,怒聲嗬斥道。
“你放屁,老子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如何輸給你一萬貢獻點,你們這是栽贓,是陷害。”陳昃氣得渾身顫抖,滿臉通紅。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光天化日之下,張口就是栽贓陷害,根本無視宗門法規律令,要借此捉拿他們。
“有沒有輸,可不是你說了算。”
王猛冷哼一聲,轉身對身後的真傳弟子道:“來人,將這不遵賭約的狂徒,給我抓起來。”
“誰敢?”
秦煌眸光似刀,渾身血氣奔湧,宛若一頭洪荒蠻龍般,一步上前,將陳昃擋在身後,冷聲道:“你們說輸了就是輸了,說搶了就是搶了,當真是好大的威風!”
“韓師弟息怒,我能理解你因為識人不明,被手下蒙騙的憤怒,但我們執法堂執法,向來公正嚴明,若非證據確鑿,我們是不會輕易處罰的。”
鯨落開口,語氣隨意,嘴角噙著淺笑,一副勝券在握,得意洋洋的樣子,看到陳昃想衝上去,用鞋拔子打爛他的嘴臉。
“證據呢?拿來我看看!”
秦煌眸光愈發冰冷,仿佛九幽玄冰一般,有股刺人的寒意。
“我就是證據,當日這惡徒搶了我的貢獻點,若不是我執法堂的師兄們出手,他還想將我殺人滅口!”
一名執法堂弟子走了出來,雙手環胸,趾高氣昂,絲毫不把秦煌放在眼中。
“你說搶了就是搶了?”
秦煌眸光森寒,體內氣血鼓蕩,像是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氣息迫人。
那名弟子被秦煌盯上後,渾身汗毛倒豎,心中驚恐莫名,連連後退。
直到被鯨落按住肩頭,替他擋下秦煌的迫人氣勢,這才心有餘悸地大口喘氣,不敢再與秦煌對視。
“韓師弟,這是張盈的供詞,有他的血印,連他自己都招供了。”方勇拿出一張招供書,上麵有張盈的簽字,還有血手印。
看到那血書後,秦煌怒極反笑,道:“好,好,好!好一個沆瀣一氣,好一個屈打成招!看來這執法堂,真成了無法之地,我看,也沒必要存在了。”
“放肆!竟敢公然汙蔑和挑釁我執法堂,你可知罪?”人群中,一名真傳弟子怒喝道。
“我便汙蔑了,你又當如何?”
秦煌怒如狂潮,目光橫掃,一身血氣壓迫而去,震得那人渾身劇顫,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麵色瞬間蒼白。
鯨落眸光一凝,心中震撼。十日未見,這韓武仿佛變了個人一般,氣息比以往,強盛了數倍不止。
他幽幽開口,道:“韓師弟,如今張盈已經認罪伏誅,多說無益。
你若真想救他,可上繳十萬貢獻點,為他戴罪立功,保住他的內門弟子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