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三月。”
宋禹衡看著窗外沾染了點點綠意的柳枝,心中感慨。
距離他跟沈棠初見已經過去八年了。
日子過得可真快呀。
這八年,他們從燕北走到四九城,扶周家於大廈傾覆,後立足於紛爭之中。結識一幫至交好友,可生死交付。而今,多年仇怨已清,兄弟亦各有良人相伴。
往後,都是圓滿。
“在看什麼?”
沈棠湊近,也往窗外看。
宋禹衡收回視線,衝他一笑。
車子在四合院停下後,沈棠被宋禹衡攙著下了車。
酒氣上來,沈棠中途就有些暈乎,一個勁兒往宋禹衡身上蹭。
還有宋家的司機在,宋禹衡隻能控製住沈棠亂摸的手,盡量忽視司機的目光。
終於停了車,宋禹衡微不可察的舒了口氣。
“辛苦,一路小心。”
宋禹衡跟司機說話,沈棠被忽略,心中不滿,一迭聲的叫著他,“小衡,小衡。”
宋禹衡低聲警告,“我在,你別鬧了。家裏建強和鳳霞都在呢。”
沈棠表情明顯的不悅,嘟囔了一句,“兩個電燈泡。”
宋禹衡不明白“電燈泡”的意思,隻當是沈棠真的喝醉了,都想到電燈泡上去了。
“他們怎麼長得那麼慢。”
沈棠依舊絮絮叨叨。
如果他們長得快一些,自立門戶,就能名正言順都給送出去。
但現在還不行,建強大學沒畢業,鳳霞上大學還要兩年……
小衡說的五年,什麼時候才能到呀。
“抬腳。”
宋禹衡半抱半拖著把他帶進門。
聽見動靜的建強出來,見他動作吃力想搭把手,就被沈棠推開了。
“要小衡來。”
宋禹衡“嗯”了聲,把沈棠的手搭在肩上,對建強道:“我來吧,你去煮碗醒酒湯。”
建強才知道小叔喝醉了是這個樣子。
等他煮好醒酒湯端進去時,宋禹衡剛脫了沈棠的襯衫。
“放著吧,等會兒給他喝。你去忙,別管了。”
建強退了出去,貼心的帶上門。
沈棠其實也就五分醉意,不過是借酒耍流氓,也就宋禹衡看破不說破,隻一昧的縱容他。
見宋禹衡要去打水給他擦身子,沈棠伸手按住人,“別忙活了,我自己去洗。”
“你躺著,”宋禹衡把他按了回去,“若是你酒勁上來,昏睡到浴缸裏,我可沒法子把你弄出來。”
不過是偶爾照顧一回,沈棠可經常這樣侍弄他。
沈棠抓著宋禹衡的手,在掌心親了下。
“辛苦小衡了。”
宋禹衡捏了下沈棠的臉頰,起身,“躺著吧。”
沈棠就真閉眼躺著了。
一覺睡到隔日的晌午。中途被宋禹衡叫醒過一回,喝了杯水。
院子裏,鳳霞和建強在種樹。
“沈叔,你起來了。”見沈棠往四周看,她說,“師父去學校了,叫我們別吵你。”
沈棠點了下頭,邁著懶散的步伐靠近他們。
“這是什麼樹?”
“梧桐。鳳棲梧桐,這是我給自己種的樹。還有師兄種的杏樹。”
都是小樹苗,要長成跟海棠一樣粗壯,或許要幾十年的時間。
宋禹衡不到中午就回來了。
今天周末,都沒有安排什麼課。他去學校也是幫教授給大一的學生上課。
宋禹衡研究生畢業後,大概率還會繼續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