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來自貧困村莊貧困家庭的故事,這是一個充滿酸甜苦辣的故事…...
書中的主人公是一位十二歲就失去雙親的少年。十二歲,在人生成長的年齡上,這個年齡段在做什麼?這個年齡層在一生的年齡層中是個什麼年齡?朋友你可想而知,可就是這個未成年的,幼稚的,正在成長的小主人公——夏紀剛卻承擔起一個成年人難以承擔,也難以承受地艱巨任務 一 撫養、拉扯三個尚不懂事的弟弟和妹妹。他像一棵未長成材,而且十分幼嫩的小樹,卻當成一架支撐整個屋頂的大梁使用著,可以說:“他走過的路,受過的艱難困苦,像一條泥濘路,曲折路,在這條漫長而泥濘、艱難又蜿蜒崎嶇的道路上,吃力地向前走著,走著……
一
陳洪村,坐落在一個離縣城50華裏,十分偏僻,僻靜的地方。村上大約有500號人,村中占50%的姓陳,占30%的姓洪,其餘為劉氏和夏氏,夏氏人家隻有兩戶,加起來才八口人,其中一戶老兩口還是無兒無女的老絕戶。據說,兩戶按支分已經出了五符,可因夏氏戶數少,當時走的還很近乎。
據斷斷續續、殘缺不全的村誌(也就是家譜)記載:原來這個村是一姓陳氏二兄弟攜老帶幼,從山西發大水時移民到這裏。同時,這裏是古漯河淤沉的遺跡;由於氣候和曆史原因,加之這片遺跡沿邊沒有人家;風沙、洪水連年發生,可謂春沙飛揚、夏洪泛濫,長年累月的淤跡,中間成了淤泥、澇窪;長滿蘆葦、雜草和灌木;而兩邊卻堆起凹凸不平、蜿蜒起伏、類似座座群山似的沙土丘,當地稱沙土崗。陳氏二兄弟流落此地,就在沙河西岸安營紮寨。不久洪氏又移民到此,兩姓氏和睦相處,親如一家。後來結為至親,成為親家,洪娶陳嫁,生兒育女,人口劇增。故取名陳洪莊,後來夏氏,劉氏不知何故也相繼落戶此地。開始,四姓氏相處甚好;後來,漸漸地隨著人口的劇增,隔一層,差一層,一輩遠一輩,加之農村人柴草必爭,瑣事吵鬧,也就出現了一些矛盾。這也難免,俗話說:筷子也有碰牙的時候,何況人呢。
且不說古論昔,到了七十年代末,祖祖輩輩麵朝黃土背朝天、靠一年兩種兩收度日的陳洪村人,因受傳統和地理位置及村莊偏僻的原因,加之時代的潮流。仍然是“穿著粗布衣,吃著瓜幹糧,喝著呱啦湯(方言湯稀的意思),住著土坯房,冬天睡火炕,夏天一張木條床,一家一個擴音紙(廣播喇叭),全村幾輛破‘國防’(自行車)”的生活狀態。雖然這裏貧窮落後,但這裏的人們勤勞、善良、樸實、厚道。辦事沒拐彎心眼、心直口快。說話無心口不符,言行一致。雖然後來有個別戶有些不團結,那是對內。但曆經幾朝幾帝的變革,酸甜苦辣。經過對外對內的多次戰爭,使這裏的人們整體更加團結齊心,好似一根麻繩越擰越緊。革了多次命、打了多次仗、鬥了多次爭,都沒有革斷、打斷、鬥斷他們這根繩,小日本進中國八年沒出過漢奸和膿包,倒叫一幫成團的壯丁勞力打了幾個回合、文鬥武戰給震住。國民黨打內戰,軟纏硬磨抓壯丁去前線,但沒有一個被抓走當國軍,倒是有幾個血氣方剛的愣小子立誌保家衛國,不當亡國奴,情情願願參加了八路軍和人民解放軍,打鬼子、戰國軍、抗美援朝,前後全村去了七個青年。抗戰犧牲一個;抗美援朝犧牲一個;剩下五位有三位負了傷,傷愈後已榮退回到小陳洪莊。死了的是英雄,活著的是功臣,從此,小陳洪莊人為此而自豪,而功臣們有功不驕,默默無聞地在為黨和鄉親們做著貢獻。在戰場上一口氣用刺刀捅死三個日本鬼子,最後受傷,小名“二愣子”的二等功臣洪同武,不願在政府給安置的縣城享清福,拉著受傷的瘸腿帶著妻兒老少回家當上了大隊黨支部書記。抗美援朝同一個班戰友一道英勇作戰、用兩挺機槍掩護傷員轉移、一次次打退美國鬼子一個營、榮立三等功三次、二等功一次、身上七處受傷、被打掉一隻耳朵的陳長青,回村當了民兵連長。而大隊大隊長陳慶生,更是赫赫有名,在朝鮮戰場炸瞎一隻眼睛仍堅持戰鬥、多次榮立戰功、被稱為神槍手。大隊班子中隻有大隊會計和婦代會主任沒抗過槍,打過仗和是完整人以外。其他三人都是從槍林彈雨和炮火連天的戰場中冒死走過來的傷殘功臣。難怪他們辦事雷厲風行,說話口氣硬,挖河出工打頭陣,當先鋒,小陳洪村的名聲名震四方。縣裏、公社插紅旗,受表揚,上廣播,登報紙的那次也少不了小陳洪莊。
然而,好鋼自有被折彎的時候。文化大革命開始了,由於這幾個人的秉性,不接受上級的旨意,不適應時代的變化,不會說假話套話,不會做違心的事,常勝的紅旗被拔掉了。從此,三個被撤了職,幸虧他們是功臣,幸免遊鬥之禍。此時的他們已進入老年,妻兒孩子們也勸他們不要放著清福不享活受洋罪,多費心。再說三人身上都有傷,年齡一大,冬天和陰雨天老是犯病,加上當時形勢的變化,大氣候的籠罩,三人聽了也認了。從此,三人像整天套在磨道裏的老牛,總算卸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