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從朱老三臉上滑下,他隻覺得命運在今天給他開了個碩大的玩笑。

一顆人頭緩緩滾到他的麵前,眼珠子不翼而飛,黑洞洞的眼眶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他,仿佛在問:“你滿意了嗎?”

嘴邊有一個大大的紋身——鞭。

朱老三跪下的膝蓋忍不住顫抖,他哪裏認不出來這是誰,是親手割了他濱州拿去泡酒的虎鞭幫老二,曹二鞭。

而虎鞭幫老大呢?

在天花板上掛著呢,隻有半截。

另一半去哪兒了?

不知道,說不定是烤架上焦幹的那一坨……

他腦子裏一片漿糊,跟著他進來的小弟,就在他的身邊,一柄餐刀,精準而優美地打開了他的顱骨。

優雅的聲音像是在朱老三耳邊吹氣一樣,“燒烤這種方式還是不適合我,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燒烤醬一刷,烤鞋墊都好吃。”

令朱老三驚訝的是,小弟竟然還活著,眨著眼流淚,衝著朱老三眨著眼,眼裏有著莫名的色彩,驚懼還是憎恨,朱老三看不清,小弟被三根鋼管固定在地麵上,動不了半分,就連嗓子都被滾燙的熱油灌滿。

而始作俑者哼著心情不錯的小曲兒,把燒的滋滋叫喚的熱油,夾雜著少許香蔥,淋在小弟白花花的腦子上麵。

滋滋!

夾雜著香蔥氣息的鮮香味道瞬間蔓延開來,高檔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

熱油飛濺,一個哆嗦,屎尿齊流,這下小弟是真的寄了,而兩滴熱油就這樣飛濺到朱老三的側臉上,朱老三一陣哆嗦,差點沒尿出來,還好他因為沒了老二,一直穿著尿不濕。

叮!

餐刀和勺子輕輕一碰,發出悅耳的聲音,隨後是一陣吸吮著什麼的聲音,最後從朱老三旁邊傳來優雅而陶醉的讚歎聲:

“口感潤滑而細膩,上等猴腦,你也應該嚐嚐。”

“不了,我對朊病毒沒有興趣,你叫我過來就是看你懲奸除惡的?”啪嗒一聲,是懷表打開蓋子的聲音,隨後是一陣冷笑的聲音,“拜月教什麼時候開展的這項業務?需要和城主府對接一下嗎?”

虎鞭幫他是知道的,一個二階武者帶著一群不入流的家夥組起來的小卡拉米們,到處收保護費,不大不小的規模,他一直留著,等什麼時候需要業績再動手。

結果現在被這個拜月教在新粵城明麵上的負責人給端了。

“嘖,沒有口福的東西,”朱老三身旁的人仿佛很失望,“你也看到了,關於蘇同學的事情,潛力無限啊~”

“和他有關?”

叮!

勺子敲擊在朱老三的天靈蓋上,發出悅耳的聲音,“當然了,不過是和這家夥要稟報的事情有關。”

勺子輕輕叩擊著朱老三的天靈蓋,現在朱老三真的尿了出來,那哪裏是什麼勺子,是催命的信號!

“說說吧,你是準備稟報什麼事情?”

那人五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柔柔地在朱老三頭皮上揉搓著,像是在按摩,朱老三心裏直打鼓,仿佛忘記了如何說話,但作為一個能苟活這麼久的奇才,他顫顫巍巍地,盡量用簡潔的文字描述自己要稟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