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烏雲遮月,隻有幾點星光在黑色的幕布上透出光亮。
太和基地城主府的地下室,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忙碌。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他一邊念叨,一邊在桌麵的十幾隻試管前穿梭,好像遇到了什麼難題。
地下室的電梯傳來響動,厚重的電梯門伴隨著機器傳動聲緩緩打開。
城主杜勇的身影出現在電梯裏,他的氣質同白天截然不同,雙眼中血色彌漫,冷峻邪異。
他一手拿著一瓶不老釀,一手捏著一隻高腳杯,一邊走一邊緩緩地晃動酒杯。
跟白天易啟喝到的那瓶相比,杜勇手中的這瓶多了“原漿”二字。
很快,杜勇就來到了那位穿白大褂的醫生麵前。
醫生仍然在兀自忙碌著,似沒有發現來人。
杜勇開口,“華濟博士,千萬不要告訴我,你的實驗還沒有取得進展。”
“我已經按照按照當年的000號實驗體的基因序列,來改造這些實驗體了,但是這麼久了,沒有一例能夠擺脫嗜血症的副作用”,華濟有些無力地說道,“如果想有突破,必須要找到000號實驗體。”
杜勇一口飲盡杯中的不老釀,“我已經發動所有的手下去找了,根本沒有你說的那個小孩兒,我現在開始覺得你在騙我,你的實驗根本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杜勇舔了舔嘴唇,用陰冷的目光盯著眼前頭發花白的的華濟。
華濟博士身體輕微地發抖,“我不是給你看過了嗎?000號實驗體的各項指標,我的確治好了他的白血病,而且沒有發現嗜血症的後遺症。”
“誰知道那些數據是不是你編造的?”杜勇逐漸靠近華濟,把酒瓶和酒杯輕輕地放在實驗台上。
“你不要衝動,把我變成餓徒的話,記憶會受損的,如果你還想得到解決嗜血症的辦法,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華濟博士色厲內荏地出聲。
“哈哈哈”,杜勇重新拿起不老釀,給自己斟了一杯,端在手裏,輕抿了一口,“你說的對,我有不老釀,暫時用不上你的血,但是如果你的研究下個月還是沒有成效的話,我不介意喝一杯加工前的原漿。”
華濟博士看著杜勇離開的背影,默默地放下了剛剛交談中被他握在手中的針管。
他眼中的驚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深邃,“要解決問題,還是差一步呀”。
在華濟實驗室相鄰的另一處地下,有兩組作戰隊員正在忙碌,他們的作戰服是暗紅色的,胸前繡著兩個字“血衛”,這是城主的親衛隊,也是最初跟著城主打天下的人。
他們在一台台機器前忙碌著,正在流水作業,似在加工紅酒。
然而空氣中彌漫的,除了酒香,更多的卻是血腥味。
大廳中有一張圓形餐桌,沒有在工作的六名成員正圍坐在一起,桌上倒扣兩個骰盅。
“押大押小,買定離手呦”,一名神色慵懶,嘴裏叼著牙簽的中年人吆喝道。
“大,大,大。”
“不好意思各位,是小,我又贏了。”
一名絡腮胡子,頭發淩亂的大漢說道:“他奶奶的,老子今天的份額都被你們幾個贏光了。我不管,今天晚上的‘料’你們得請我,不然老子變成餓徒一個個咬死你們。”
“醒醒吧大壯,我們已經是餓徒了”,一個瘦削的隻剩皮包骨頭的青年哂笑道。
“瘦猴,你說的不對,城主說沒腦子的才叫餓徒,不太聰明的叫君子,像我們這樣理智常在的,應該叫伯爵”,大壯引用城主的話反駁。
另外一名戴眼鏡,皮膚發白的青年說道:“要不怎麼說城主高明呢,就靠一個入城口令,就能成功地把君子和餓徒擋在城外,而我們這些病入骨髓的大壞蛋,卻能端坐在這城主府裏,被他們奉若主宰。”
大壯見有人順應他的話,哈哈笑著說,“城裏那群豬玀,還以為自己受到了保護,殊不知自己隻是被圈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