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僅剩的那一個玻璃櫃,此時也搖搖欲墜起來,隨時都要撐不住了——那裏麵,可還關著兩匹骨犬呢!
“日勒!”
莫天根發了狠:
“別囉嗦了,給勞資爬開!!”
他托起季鶇的腿彎,毫不猶豫地把他提了起來,猛地一推,將季小鳥投進了垃圾處理通道裏。
季鶇根本連一個字都來不及說,整個人就頭下腳上,像隻破麻袋一樣,不受控製地骨碌碌滾了下去。
與此同時,最後一隻玻璃櫃也“碰”一聲碎了,兩頭骨犬掙脫了束縛,與它們的同伴一起,朝著實驗室裏僅剩的唯一一個活人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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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滑的時間很短。
季鶇從垃圾處理通道裏滾了出來,四仰八叉摔進了一堆大大小小的黑色垃圾袋裏。
然後有兩隻手伸了過來,一隻抓住他的胳膊,另一隻護住他的後腦,將他拉了起來。
“!!”
季鶇抓住任漸默的手,嘴唇哆嗦得幾乎無法完整地發出一個音節來:
“大根哥他……他……”
任漸默抬頭,看了看垃圾處理通道的出口。
那條鋁製的管道安安靜靜的,不再傳出有東西從中通過的聲音。
“噓、噓!”
任漸默伸出手,手掌在他後腦的羊毛卷上摸了摸,嘴唇貼到他的耳邊,輕聲地低喃道:“我知道了。”
季鶇眼眶酸脹,眼淚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在“世界”裏,每一個參演者都可能會死……
——隻要一時不慎,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對他而言,非常重要的,值得依靠、能夠信賴的夥伴……
雖然理智上明白,他們還在“世界”裏麵,遠遠未到通關之時,所以這不是傷心的時候,也不允許他想哭就哭,盡情發泄情緒。
但季鶇的淚水卻根本無法抑止。
淚眼滂沱中,他隻能死死地咬住嘴唇,竭力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走吧。”
季鶇的一隻手死死得任漸默的手,另一隻手努力試圖擦幹不斷湧出的眼淚,嘴唇輕輕地哆嗦著,用竭力壓抑著顫抖的聲音,低聲說道。
“別在……這裏耽誤時間……”
任漸默什麽都沒說。
他沒有試圖去安慰對方,因為這根本於事無補,所以隻是用力地回握住季鶇冰涼而潮濕的手掌,帶著人爬下了垃圾山。
玫瑰和安妮站在幾步之外,兩人默默的看著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