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莫天根從地上一躍而起的這兩秒裏,跑在最後的一個胖男人忽然發出了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隨後渾身起火,肉身如同蠟燭一樣,迅速融化,碎成齏粉,隻留下一套衣服,還維持著痛苦掙紮的最後姿勢,掉落在了地上。
“臥槽!”
莫天根叫了起來,“肯定又是那種見鬼的蜻蜓!”
這時,季鶇已經一步搶上前,拽開了沃爾瑪的玻璃門,朝著還在街上奔跑的幾人喊道:“到這裏來!快點!”
跑在最前麵的一個高大的男人聽到季鶇的聲音,一抬頭,臉上露出了驚喜交集之色。
他連忙改變方向,朝著沃爾瑪拔足奔來,一邊跑還一邊不忘回頭招呼後麵的人跟上。
六人就像遭遇船難之人,在溺水前看到不遠處漂浮著的一塊木板一般,使盡了全身的力氣發足疾跑,橫穿過滿是積灰的長街,跌跌撞撞地朝著季鶇替他們打開的大門跑來。
“快關門!快關門!”
有個姑娘一頭紮進超市,止不住去勢,摔倒在地上,來不及爬起來,就嘶聲高喊道:“別讓它飛進來!!”
其實季鶇根本不用她喊,在最後一個人跨進門的下一秒,他用力一推,將玻璃門扉狠狠拍上了。
與此同時,一抹金光也正好飛至,迎頭撞在門上,“噗嗤”一聲,肚破腸流,乒乓球似的大肚子裂開兩半,白金色的體液在髒兮兮的玻璃上拖曳出了一條長長的彗尾。
“我說,你們這不是找死嗎!”
莫天根朝剛進來的幾人環視一圈,咂舌道:“你、你,還有你,都開著手機電筒,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吧?”
他搖了搖頭,“難道你們都沒發現,剛才追著你們的那種蜻蜓,它們是趨光的嗎?”
聽到大根老師的話,眾人抬頭,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顯而易見的困惑。
事實上,剛才還好好走在身邊的同伴,下一秒就全身著火燒成了灰,他們驚慌失措之下,就隻顧得上逃命了,這些幸存者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連襲擊自己的到底是什麽東西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更別說注意到蜻蜓有什麽特性了。
“你們……”
一個身穿深藍色運動衣的男人一邊喘氣,一邊將審視而警惕的目光落到了莫天根臉上,自上而下掃視兩遍之後,又移動到季鶇身上,梭巡過一番,才謹慎地問道:
“你們是……經驗者?”
季小鳥和大根老師對視了一眼,相顧不語。
季鶇記得這個男人是剛才跑在最前頭的一個,看樣子,也是這些人中的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