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祁安遠遠看見自己媽媽正站在校門口向裏張望。

“媽!”

她看向祁安,向著他走了過來。

“小安,你怎麼在學校外麵呢,你這褲子是……”

“呃……”祁安低頭看了看自己下半身剛過膝蓋的皮褲,不好意思的伸出手往下拉了拉。

“對不起,附近隻有女裝店。”

幾分鍾前,身穿黃藍色套裝的外賣員一臉歉意地遞給祁安一條皮褲,當時時間緊急,他沒仔細看就一腳蹬上跑了出來。

“出了點問題,我的能力把我傳送到學校外麵了,情急之下我才穿了這個東西。”

皮褲下,祁安對腿毛隨風而動,祁安媽媽心中卻惴惴不安,難道這孩子染上什麼特殊癖好了?

“小安,你覺醒什麼能力了?你老師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老激動了,說一定要我來看看,我做工做到一半就趕過來了。”

“空間係別吧,你看。”

祁安再次雙手合十,分開時一條裂縫出現。

“空間係別是什麼,媽媽也不懂,不過你能覺醒係別能力,媽媽很高興,這個點還在上課吧?你先回學校吧。”

“媽,要不你還是先帶我回家吧。”

祁安縮了縮腿,向四周看了一番,果然有幾人向他投來奇怪的目光。

見自己兒子似乎不是有意穿上這樣的衣服,她不由鬆了口氣。

回去的路上,祁安他們路過了最近一直在施工的工地,現在大概是午餐時間,工地外三兩工人捧著熱乎的盒飯,一句一口小酒,愉快的閑聊著,一人看到他們,提著一些東西小跑著跑了過來,他身後的工友笑著打趣著這人。

“黃翠梅!”那個男人露出一口白牙,跑到祁安身邊停下了,這人正是住在他們樓下的李叔。

“李哥,你咋在這兒呢?”

“這兒是工地嘛,我可不就在這兒。”

祁安媽媽一直在考慮萬一祁安有了這些不良癖好,該怎麼糾正他,不留神就走到工地附近了。

“你看我這記性。”

“翠梅,這個你拿去,南方產的小菠蘿,老甜了。”

“李哥,不用了,孩子不缺嘴,你留著自己吃吧。”黃翠梅擺了擺手,依舊拒絕了李叔的好意。

“我哪能吃這麼好的東西,拿回家也是放壞了,拿著,拿著。”

李叔強硬地把一兜小菠蘿塞到黃翠梅手裏,嘿嘿憨笑著。

“小安,放學了?”

“是啊,李叔。”

“好好,這小夥子,真帥,板正,翠梅你真有福氣啊。”

身後有人招呼著李叔開工,他草草地說了聲再見,轉身跑回了工地。

“媽,李叔這人真挺老實的,我看著像個好人。”

“明天買點桃子給你李叔送過去,那些櫻桃昨天你吃了,我又買了些送給他了,咱不能欠人人情。”

黃翠梅神色平靜地說道,提著菠蘿繼續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不出意外,李叔還是要被拒絕了,還是因為他的爸爸,真不知道自己那該死的殺人犯父親有什麼好的。

祁安憤憤地回憶起小學的事,那時偶然間有人聽說他父親是殺人犯,開始到處宣傳,搞的人盡皆知,黃翠梅為了讓他免受校園欺淩,隻能帶著他搬了家,轉到另一所學校裏。

父親是殺人犯這件事是祁安永遠的心結,在他印象裏,父親永遠都是和藹可親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會殺人?可事實就是如此,在他七歲那年,父親被槍決了,從那以後,他對自己的父親充滿怨恨。

他走了,幹淨利索,留下他母子在人間受苦,該死的人渣。

祁安握緊拳頭,眼神逐漸聚焦,落在了前麵媽媽的背影上,不知不覺媽媽已經三十五歲了,雖然還年輕,但她的背卻已經因為常年做紡織工變得駝起來,頭發上的銀絲也在逐漸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