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哥把你帥懵了？”
孫耀已經湊到跟前，微微弓著腰盯著我扯皮，我才發現自己愣了好一會了。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早說啊，我以前又不是沒有……”
見我仍是不吱聲，孫耀倒有些不自然地把他的衣服扯了扯。要不是順著他的動作看，我還沒注意到他的衣服已經不合適了，訓練出來的肌肉把衣服撐開了線，還有幾處大概是剮蹭留下的裂口。
“別瞎說，我可沒亂看。”
“聽說你跟著火麒麟去山河圖表裏修煉了，我先前還擔心你會一時難以接受呢。”
“這有啥，我巴不得呢！”
我回頭看向柳淵，後者隻是聳了聳肩，一臉“我就說了吧”的表情。
“那什麼，咱們的目的地在哪？我現在覺得自己強的可怕！”
“是翎城……我先問問會館裏有沒有適合你的衣服，給你換上了再出發吧。”
孫耀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回過頭把即將關上的山河圖表界門按住，朝裏麵大聲喊。
“爺！那我先走了啊，下次再回去找你！”
裏邊立馬傳來幾聲不修邊幅的笑聲，孫耀收手把界門放開，等著界門一點點合起來，我才忍不住好奇地問他。
“你和火麒麟前輩現在是……”
“我覺得算是師徒吧，不過他不讓我叫師傅。說起來這位爺可有意思了，你瞧我這一身，就是跟著他練的！嘿嘿……”
原先還有些擔心呢，現在看來孫耀這一趟，倒是進了他的舒適圈了。
雖然這段時間我跟柳淵去爐河，左右也不過一個月這樣，但山河圖表裏的時間與我們不同，我們的一個月在山河圖表裏已經是將近三年了。
孫耀獨自離開熟悉的一切，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竟然反而更自在了，該說是火麒麟和山河圖表的功勞，還是說他本就適合做這些呢……
孫耀換好衣服，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他撓撓頭發，皺著眉頭往四周找。
“在找什麼？有什麼東西落下了嗎？”
“誒不是，嘖，就是……頭發怪亂的。”
“在裏麵的時候，我問火麒麟找了刀，隨便修過幾次頭發，現在出來了，果然還是挺亂的。”
“我看看，也就是不怎麼對稱，但是現在會館裏的各位都在忙，那要不我幫你修修？”
柳淵可是個好麵子的，以前我經常見他自己剪，感覺我都學到一點精髓了。
孫耀聽了眨著眼，像是很驚奇我會接這活。
“那倒也行！”
我從旁邊的櫃子裏找到幾捆絲線和剪刀，剪刀看起來很精巧，像是會館裏經常做繡活的弟子用的，應該可以借來使使。
正要找人問問，青龍的大弟子林風把前往翎城的通關文牒和地圖帶來了，我趕忙詢問他。
“林師兄，我能借一下剪刀嗎？就是需要給孫耀修一修頭發。”
林風眼神躲閃了下，卻還是大大方方地答應了。
“當然可以，都是繡房裏的弟子們用的，用好了清理一下就行。”
說完他又急匆匆走掉了，不過沒走幾步就回頭偷看了一眼我手裏的剪刀。
這神情，該不會這把精致的剪刀是他的吧？好像確實有看到他給小鐺送布娃娃，這大師兄原來是這種性格嗎。
我還是把剪刀放了回去，柳淵看著我輕輕歎了口氣，從他的玉扳指裏把他自己的剪刀和梳子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