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有病啊你!”當我看清楚來人的模樣時,我甩出去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怎麼以前沒發現你的力氣這麼大的。”說到這裏,我也怔了怔。模糊的記憶中像是也有一次是他狠狠地將我脫離那一群男生圍攻。
“你真的和顧琛在一起了?”沈澈北一開口便是這讓我不知所措的問話,麵對他,本就不安穩的心裏更是忐忑不安,“我…我……”我不知道是該否認還是繼續編造我和顧琛之間的秘密謊言。
“我什麼我!陳曦,我隻求問你一句實話!”沈澈北緊緊地圈禁著我的手,手腕被扯得生疼。一直以來從未見他如此的不冷靜過,我使勁全力,猛地將他推開。卻發現他並沒有想象中的結實,被我輕易推倒在地。倒像是我忘了,他今天來醫院是給父親捐血的。
我連忙將他扶起,當我看見他因為失血而本就白皙的麵龐更顯蒼白時,我便有些失控地哭起來了,“不要逼我…求你了…不要……”
“阿曦!”
不得不說顧琛每次出現的都很是時候,現在的我也正是最無力的時候。之間麵容蒼白虛弱的沈澈北依舊堅持不停地向我確認,“阿曦,你和顧琛是不是真的……”
我看著麵容泛白的他隻能鑽心的疼,我也看向了顧琛。他堅定的眼神告訴了我,要堅強。我努力地掙脫掉沈澈北的手,略帶哭腔地回應,“我和顧琛…是真的…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此時此刻沈澈北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我隻知道我現在不單心情沉重且複雜,來自四麵八方神情各異的目光要將我壓得喘不過氣來了,我悠然地倒坐在醫院陽台花園光滑得似乎能反射出人心叵測的地板上。那地上的影子像是在嘲笑我一般,嘲笑著我的所謂的堅強。
沈澈北也緩緩地蹲了下來,看著他雖麵白憔悴卻依舊英俊帥氣的麵龐。很多時候我曾問過自己,自己當時到底是愛上沈澈北的帥氣,還是年幼無知而萌發的最初的那份情感。都說初戀是一個人生命中最難忘的情感,每當自己想起時便又會感到陣陣暖心懷念。而我雖懷念暖心,但更多的卻是幸福後如同暴風雨般席卷而來鋪天蓋地的寒。
沈澈北,他笑了,笑的那麼的美,一如當初第一眼初見他時的笑,毫無雜質的美。如果,人生若隻如初見,所有往事都化為一場煙雨,在你我相視一笑中,隨著年幼的風蕩漾起回憶的波紋,然後再漸漸隱沒,隻因為離去,我竟為你留下的驚豔,傾情傷懷。
他如從前般拉著我的手,笑著對我說道,“阿曦,你的手真涼,可惜再也輪不到我為你暖手了,祝你們幸福。”
當我的指尖還殘留著他手掌的溫度,當我親眼目睹沈澈北離去時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背影時,當我淚流滿麵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了,我同他算是真正的意義上的結束了。看著我手中閃閃發亮的晶體,從他低聲下氣求我原諒我去屢屢拒絕的那一時起,從他願意捐血給我父親的那一刻起,從他將我送他的櫻桃色琥珀還與我掌心的那一秒起,我所認為的他欠我的所有的所有,以及我所認為的我愛他的所有的所有都已經結束了。從此以後,我與他或許再無瓜葛。
而我與他唯一的牽連便是我父親身體裏流淌著的血液有他的溫度,而我的也同他是同一個血型的雙子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