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真的不用帶這麼多，她們不...”
看著苗母把袋子裏殘留的空隙塞得滿滿的，又加了兩瓶醃菜進去，苗豔上前阻止。
“哪能不用，你自己吃也能省點錢，再給你的同學分一分，打好關係，人家才會照顧你。”
苗母看著比同齡的婦女年紀還要大些，臉上有著不少的皺紋，嘴唇上都起了皮，用她那粗糙還起了凍瘡的手收拾著女兒去學校要的東西。
眼神不停在四周轉著，思考還有什麼忘了沒。
“她們不吃的。”
苗豔小聲喃喃，想著宿舍也不需要她的普通醃菜，說不定還有人會嫌棄幹不幹淨。
“你說什麼？”
隻是聲音太小，苗母沒有聽到。
“沒什麼，我說我知道了。”
苗豔抬頭稍微大聲地說，隻是觸及苗母手裏的凍瘡後，心裏不是滋味。
“媽，你平常洗菜洗碗都添點熱水，手都成這樣了。”
“我知道，但豬吃的菜哪能用熱水洗啊，浪費柴，怪麻煩的，冷水稍微過一下不要緊的。”
苗母聽著女兒的傻話笑了，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在她還要開口時出聲。
“別說媽了，看你，說不用你幫忙弄，現在自己手裏的凍瘡又弄嚴重了。”
“你都上大學了，在外麵更要注意形象，我們不跟別人條件好的比，但也不能讓人平白看不起。”
苗母絮絮叨叨的，用她那沒怎麼看過外麵世界的見識向苗豔傳授著。
家裏條件的確差，可她不希望女兒在外麵收到異樣的眼神。
“媽知道，女孩哪有不愛美的，你自己掙錢了，也給自己買些護手霜，抹臉的也不能少，不然臉都凍皺了，也不好看。”
粗糙布滿舊日傷痕的大手拍在苗豔那雙相對細嫩，卻一樣凍得紅紅紫紫的小手上。
“好好上學，我們豔能掙錢有本事了，爸媽知道。”
“家裏欠的錢我們會努力還，你先緊著自己再說。”
“你解決了自己的生活費對於爸媽來說已經是很厲害的了，隻是千萬不能荒廢了學習知道嗎？”
苗豔是她們家的希望，是村裏難得的有本事考上大學，還是華大這樣的學校的人。
苗母苗父心中怎麼能不驕傲，對她的懂事也歡喜，卻更心疼。
父母沒本事，卻讓孩子也跟著操心著。
當初交罰款欠的錢、建房欠的錢已經陸陸續續還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一年隻要他們夫妻倆再努力努力也是能還完的。
苗父打著零工，苗母養著豬，一年到頭雖然掙得不算多，可省省也還能攢下一點。
把五個孩子都好好帶大了。
隻是對於小小年紀就出門幫家裏打工還債的大女兒二女兒有著諸多的虧欠。
在前年大女兒嫁人時咬著牙給她塞了三千塊錢的壓箱錢，免得她被婆家看不起。
二女兒現在也二十歲了，打了兩三年的工。
從去年底苗母就不再要她把工資打回來了，叫她自己存兩年錢，以後結婚了也不慌。
什麼都比不上自己手裏有錢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