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跟十多年前一模一樣的麵容眼含熱淚,隻是淚眼的主人老了不少,方留卻隻覺得內心作嘔。
莫非以為她小時候還沒記事不成,她那時是小、是不懂,但不是傻。
更別說現在成年了,有令人驕傲的名頭了,有可以掙錢的能力了,現在跟她談愛。
真是惡心透了。
方留將對她的真實評價一字不漏的說出來,戳破她虛偽的麵孔,看著她從想解釋到嘴唇蒼白無力的顫抖,內心反而暢快了。
“你隻是生了我,並沒有養過我,你選擇性失憶了嗎?”
“媽這個詞,對我來說你可不配。”
“滾出這裏,滾得遠遠的。”
堅決的話語,指著大門的方向,方留厭惡的挪開了眼。
說完這些心裏是暢快了不少,可又覺得為了這種人耗費時間和精力真是不值當。
“你走吧,別忘了當時家裏的錢都被你拿走了,孩子也是你親口說不要的。”
方文的話讓方留生母臉色白的毫無血色,似是不敢相信方文竟然捅破了這層遮羞布。
最終在升學宴眾賓客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倉惶離開。
她卻沒想過要不是今日她挑在這個時候來找人,方文怎麼會不給她這個孩子生母留些臉麵。
而且方留的話都那麼說了,他這個做爸的怎麼能再忍下去。
方留這時才知道為什麼小時候家裏會那麼艱難,明明鄰居都說方文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年輕時就掙了不少錢,就是可惜沒娶個好媳婦。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一刻方奶奶的怨恨全都有答案了,方留隻恨自己剛剛的話還是太軟了。
也明白方文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揭開傷口。
因為不想她被生母糾纏恩情,也是恨極了在女兒的大好日子那個人上門鬧幺蛾子。
那一刻,方留徹底釋懷了,隻當自己這輩子沒有母親緣。
可是在麵對女性長輩關愛的時候還是會動容,對重男輕女的奶奶是,對素未謀麵的於若男也是。
“方留,你還好嗎?”
注意到方留情緒不對勁,徐之淺關心的問道。
不知怎麼了,方留的情緒好像有點傷感,怪讓人擔心的。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偽裝堅強已成為習慣的方留一把摟住好友的脖子,隻是對上她那著急、擔心的眼神後,肩膀一鬆。
“好吧,隻是有點想我爸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
老頭對自己的身體總是不在意,不用心照顧,方留為此經常跟他吵架。
方文這時就會假裝投降,在她氣憤的眼神裏哈哈大笑。
特別欠揍。
“那就多給他打電話吧,要是不聽就不停的打,打到他煩為止。”
徐之淺眨了眨眼,對方留隻提過爸爸和奶奶,從沒說過媽媽怎麼樣,心中有所猜測。
隻是好友不說,她也不想去問這不太禮貌的事。
如果哪一天方留願意說,她也很願意當個樹洞,傾聽一下煩惱或是吐槽。
“你說得對,煩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