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想法在腦海中統計紛雜,不過電光石火。
延準恩緩過神來,抬頭望了望許南植。許南植一直在盯著他。
延準恩在胸口壓了一口氣。緩緩吐字到。
“怎麼會?許家對我延家有再塑之恩。”
“不會就好。”許南植似是不很在意延準恩的回答,抬起左手拍了拍延準恩的肩膀,右手指著窗前的釜山。“漂亮嗎?”白天的釜山廣域市顯得熱鬧非凡,街上車水馬龍。“漂亮。”“以後,這釜山有你一份了。”
許南植送走延準恩後默默坐在小報告廳喝茶。隻是一小口一小口在抿,哪怕茶已經涼了。
日頭正烈著。延準恩抬起左手,看了看昨天新買的表。
剛剛過12點,離晚上還有很久。他們要連夜過去,連夜回。
延準恩想先去看看那個人。
回到那個狹小的,漆黑的屋子。裏麵一個人也沒有,隻有地上洇著一團淡淡的暗黑色。延準恩直覺那以前會是紅的。延準恩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卻沒有流淚。那個人說了,那天晚上,是他延準恩最後一次流淚了。以後他沒有流淚的資格,也不準流淚。他早猜到了,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得以證實。他延準恩身上,還不知道背了多少,延家人的命。
那個延準恩,竟然還去自殺。延準恩狠狠的抽了自己幾下。疼得還是自己,那個延準恩已經感覺不到了。可延準恩還是想打。這也是一種宣泄。畢竟這擔子,太重了,壓得延準恩喘不過氣來。這個機會,是自1999年後,4年來,所有延家人的命換來的。
他延準恩,必須贏所有人。
因及見到金泰熙而融化的回憶,慢慢又冰封起來。從現在起,既沒有沈陽生的延準恩,也沒有釜山生的延準恩。隻有,延家的,延準恩。隨著回憶的冰涼,心也慢慢冰涼了起來,慢慢殘酷起來。
延家和延準恩已經付出了他們的代價,而金家,許家,釜山幫,盧武鉉,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都要付出,他們應有的代價。這是這個世界,遊戲的規律。
延準恩拜在地上。他好想哭,哪怕那個人不讓,可他好想哭。
但他怎麼,也哭不出來了。他想哀鳴,嚎叫,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延準恩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捶打地麵。
疼……再疼能有多疼呢?
延準恩蜷縮著按著鮮紅的手,像一條蛆蟲般在地上蠕動。懷裏溢出的紅色,覆蓋了地上那一團淡淡的暗黑。
手很疼,但不足以讓延準恩求饒。真正的疼,是在靈魂上割了一刀。
延準恩爬起來。捂著手。淚終於是落了下來。隻有一滴。他拚命的眨著眼睛,卻怎麼也不見第二滴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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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或者下下章,本書的正式女主就要出場了。隻是一次簡單的露麵。故事還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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